吳應熊深知,楊啟隆手下的這幫烏合之眾不過是一群普通的平民百姓和八旗家奴罷了,他們既無高強的武藝,亦缺乏嚴格的軍事訓練,更談不上什麼戰略戰術素養。
就憑這樣的實力,彆說是占據整個北方地區了,哪怕隻是攻下一座小小的城池,都堪稱是一項艱巨無比的任務。
“彆忘了,如果不是因為有我這位朱三太子的存在,你父親吳三桂即便有心造反,恐怕也難以找到合適的借口和理由吧?又怎能輕易起兵反叛呢?倘若不尊我為主子,天下之人又有誰會心甘情願地追隨吳三桂、信任吳三桂呢?”
楊啟隆麵不改色,侃侃而談,似乎對自己的地位和影響力充滿了自信。
吳應熊聽聞此言,雙眼瞬間變得冰冷無比,猶如寒潭一般深不見底。
他緊緊地凝視著楊啟隆,仿佛要透過對方的眼睛看穿其內心真實的想法。
沉默片刻之後,他緩緩開口道:“哦?既然如此,那麼請問閣下究竟打算如何行事呢?是準備親自奔赴雲南坐鎮指揮,還是另有其他妙計良策?”
“張閣老......”楊啟隆喊了一聲。
就在這時,一直安安靜靜坐在方桌一角的張閣老突然站起身來。
隻見他步履穩健地朝著白蓮教主的座位走去,眾人的目光也隨之紛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待行至白蓮教主座位身旁時,張閣老停下腳步,伸手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精致的木盒子。
隨後,他雙手捧著木盒子,慢慢的放到方桌上,推到吳應熊的麵前。
“吳應熊,你打開來瞧瞧……”楊啟隆麵帶神秘之色地說道。
吳應熊聞言,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但還是依言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叩開那把小巧而精致的銅鎖。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銅鎖應聲而開。
接著,他緩緩地掀起了木盒子的蓋子。
當蓋子完全被揭開時,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
吳應熊定睛一看,隻見一個偌大的木盒子裡靜靜地躺著一件物品——一塊潔白無瑕、晶瑩剔透的巨大白玉。
它宛如羊脂般溫潤細膩,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吳應熊的目光瞬間被這塊白玉吸引住了,他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這塊白玉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就在這時,楊啟隆走上前來,雙手輕輕捧起那塊白玉,並將其底部對準了吳應熊。
“你仔細瞅瞅,這究竟是什麼玩意兒?”楊啟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吳應熊定了定神,凝視著白玉底部所刻的字跡。
片刻之後,他不由自主地念出了上麵的四個字:“皇帝尊親。”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便如遭雷擊般呆立當場,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這塊玉璽。
身為吳三桂之子的吳應熊,自幼生長在官宦之家,對於宮廷禮儀自然是耳熟能詳。
特彆是前朝明朝的各種禮節和規矩,更是深入骨髓。
也正因如此,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塊玉璽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