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二十幾天,施琅五次演練,的確與施琅所想一模一樣,如果強行趁冬季季風攻打台灣,效果一定不好。
八月份,風向漸漸轉變,如今已經是季風改變的時間了。
到了九十月份,就是康熙下達攻打鄭氏最終通牒之時了。
施琅這幾天心情糟糕透頂,無論他做什麼事情,姚啟聖都會像幽靈一樣出現在他身旁,對他指手畫腳,這讓施琅感到異常的難受和壓抑。
要知道,這次隻是一次普通的演習,可姚啟聖卻非要按照他的要求來進行,這使得施琅原本許多精妙的想法都變得難以實施。
終於,在這一天,雙方的矛盾再次激化,徹底爆發了衝突,兩人竟然當著眾人的麵吵了起來。
“姚總督,在陸地上您或許可以一手遮天,但是在這茫茫大海之上,就必須得聽我施琅的!”施琅怒目圓睜,毫不示弱地吼道。
“哼……”姚啟聖同樣麵色陰沉,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差點跳起來,“福建水師我說了算!”
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了,一旁的李光地急忙站出來打圓場,“哎哎哎……二位,你們彆吵啦……”
李光地此次來福建,一來是為了監督施琅和姚啟聖,二來也是為了在兩人發生爭執時從中調停,讓主將和主帥和睦相處,共同破敵。
然而,施琅顯然並不領情,他冷哼一聲,繼續對姚啟聖冷嘲熱諷道:“姚啟聖,你根本就不懂海戰,卻偏偏要在這裡瞎摻和……”
“施琅……你這話說的……我不懂海戰?收複金門,那可是我姚啟聖的功勞!”姚啟聖瞪大了眼睛,滿臉漲得通紅,他的聲音因激動而有些顫抖。
施琅冷笑一聲,不屑地“呸”了一口唾沫,說道:
“一個小小的金門島而已,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海上戰將了?上次去澎湖的時候,你暈船吐了多少次,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姚啟聖被施琅的話氣得渾身發抖,他用手指著施琅,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你……”姚啟聖指著施琅,半晌才憋出這兩個字。
一旁的李光地見狀,連忙插話道:
“得得得,二位都彆吵了。還有一個多月就到皇上給的期限了,你們應該清楚,朝廷為了養這支水師,耗費了多少財力啊!
如今的朝廷,可是將全部的財政收入都投入到水師上了。我看你們二位,還是放下彼此的成見,罷手言和,共同籌備攻打台灣之事吧。”
自從來到廈門進入水師後,李光地每天都在姚啟聖和施琅兩人之間周旋,不斷地調停他們之間的矛盾。
也正是因為有了李光地這個傳信人,雙方才能夠勉強維持表麵的和平,不至於鬨得太僵。
可臨近康熙指定的出征日期,姚啟聖是越來越狂妄、而施琅越來越煩惱。
施琅和姚啟聖這兩個人,幾乎每天都要吵上一小架,每隔三天呢,就得來一場大的爭吵。
這倆老頭兒啊,都已經六十多歲,還像小孩子一樣爭強好勝!
而且啊,他們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特有道理,誰也不服誰。
這天,施琅的戰船靜靜地停在海麵上。
李光地站在甲板上,正悠閒地看著戰船操練。
忽然,他聽到有人叫他:“李先生……”
李光地連忙轉過頭去,隻見施琅站在不遠處,正一臉神秘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