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琇緊緊地咬著牙關,仿佛要把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通過這一咬發泄出來。
他用手狠狠地擦去眼角的淚水,不讓它們流下來,因為他知道,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
“我聽說李光地已經投靠了明珠,這到底是真是假?”郭琇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顯然他對這封信感到非常震驚。
徐乾學緩緩地點了點頭,他的臉色也十分凝重,“明珠死去的兒子納蘭性德,是李光地的學生。而且就在數月前,李光地還親自前往明珠府上,為納蘭性德送行……”
郭琇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他的心中燃起了一團怒火。
“如此說來,隻要我們能夠扳倒明珠,或許就有機會為陳夢雷兄弟洗刷冤屈!”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決心。
說完,郭琇猛地站起身來,端起一杯酒,大步走到書房門口。
他站在那裡,抬頭仰望著天空中的明月,仿佛在與月亮對話一般。
“陳夢雷兄弟,你的冤屈我郭琇一定會幫你討回來!我發誓,一定要將明珠和李光地這兩個奸佞之徒扳倒,還你一個清白!”郭琇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帶著他無儘的憤恨和誓言。
然後,他將手中的酒杯高高舉起,對著月亮,將杯中的酒灑在了地上。
酒水濺落在地麵上,形成了一小片水漬,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清亮。
“月亮之神啊,請見證我的誓言!如果我不能達成這個目標,我郭琇誓不罷休!”
徐乾學的眼眶漸漸濕潤,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激動地看著郭琇,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郭兄,今日一見,我才深知自己沒有找錯人啊!”
郭琇微微一笑,輕輕點頭回應道:“世人皆稱我為狂生,卻無人知曉我這狂生心中對天地的憤恨啊!”
就在這時,郭琇突然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徐乾學麵前,神情嚴肅地說道:“想要扳倒明珠、李光地、餘國柱這些人,絕非易事,徐兄,難道你已經有了什麼錦囊妙計不成?”
徐乾學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緩緩點頭說道:“自然是有,郭兄,你且聽我細細道來……”
說罷,徐乾學與郭琇一同回到酒席上,兩人相對而坐,桌上的燭火搖曳,照亮了他們的麵龐。
他們一邊飲酒,一邊低聲交談,時而眉頭微皺,時而相視一笑,仿佛忘卻了時間的流逝。
不知不覺間,夜已深沉,三更的梆子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
徐乾學因為次日需要上朝,便起身告辭,前往皇宮。
而郭琇則留在徐乾學的府邸,稍作歇息。
這一夜,他們二人商議幾個時辰,終於將要做的事兒,過了一遍。
郭琇在床榻上,不斷的思考,他還有把柄在餘國柱的手中,這可如何是好。
一但此事處置不好,或是玉石俱焚、或是他陷入萬丈深淵......
他又看了看陳夢雷的親筆《與李安溪絕交書》後,咬了咬牙:“陳兄,我郭琇就算抄家滅族,也要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突然間,一陣轟鳴聲響起,天搖地動。
郭琇所住的房子,瓦片掉落,木頭上的裝飾滾翻一地。
屋外狗叫聲、雞鳴聲、老百姓的喊喝聲聲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