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漳縣,程毅帶著莊蓋他們出現在了城外。
“裡頭,是也先帖木兒在駐紮,不過他馬上要出發支援柴肅去了。”
一個頭戴紅巾的青年,正對程毅比劃著城內動向。
也先帖木兒,官職襄陽管軍萬戶因為還有好幾個也先帖木兒,所以後續稱呼他為萬戶也先帖木兒)。
他原本是呆在湖南鎮壓瑤民暴動的,但隨著黃州的徐壽輝造反大旗拉開,他被緊急從南方調來,結果在出嶽陽的時候,襄陽路總管柴肅急奏湖廣行省請求援助。
於是,他就被調來攻打襄陽。
相較於黃州那邊的動蕩,襄陽這邊明顯更要命。
之後他也率軍本來要進攻穀城、光化,幫助孛羅帖木兒打擊房均二州的起義軍的,結果因為程毅的亂入,導致了孛羅帖木兒迅速潰散離開鄖陽,他也就停兵南漳縣,暫時負責後路的糧草運輸。
這一次元朝為了平定荊襄的紅巾軍,從四川行省調集了五萬兵馬,正在不斷往外運輸。
因此南漳的地理位置就顯得很重要了。
一旦南漳丟了,下一個地方就是宜城,一旦連宜城都丟了,那麼襄陽就被徹底切斷後路了。
之後就算想要有援軍,也不可能來了。
因此萬戶也先帖木兒,被柴肅重點安排在南漳縣。
不過,前線吃緊,他被迫分出了一千精銳給襄陽同知也先不花,讓他帶著去協助防禦襄陽。
也正是如此,他隻帶來一千五百多人,鎮守在南漳縣。
但就算如此,他們入城之後,也可以說是無惡不作,城內現在一片動蕩。
連帶著程毅安排的探路之人,都能很輕易的往返城內。
也不知道該怎麼吐槽萬戶也先帖木兒了。
反正元朝如今的官吏,還沒有經曆過一場大清洗,因此是個頂個的不靠譜。
不過,這是一個好機會。
程毅目光灼灼的盯著南漳縣,讓探路的小子過來說:“有辦法,給我搶下來城門嗎?”
“有。”這個探路小子沒有絲毫的猶豫頷首,“小的就是南漳本鄉人,城內有一百多號會社的兄弟。”
會社嗎?
程毅微微頷首,並沒有因為眼前的小子混會社就排斥他。
事實上會社也隻不過是自保的手段,而且通過結社、焚香,才能有現在的紅巾軍,真以為“香軍”是白叫的呢?
有會社,就代表了眼前這個小子,有自己的根基。
“我記得,你叫李拓兒?”程毅盯著眼前的小子,將他的麵目都記下來,然後重重拍了拍他肩膀說,“南漳城若是能突破,你當居首功。事成之後,南漳縣尉一職,便是你的了。”
“謝大帥!”李拓兒興奮得都在顫抖。
他可是很清楚的,一個縣尉,最少都能傭兵三百,隻要他能打進去,他一百多號會社兄弟都能雞犬升天,更重要的還是未來他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於是他扭頭入城了。
程毅仔細想了想李拓兒登記的資料,問身邊的親衛說:“我記得他是因為逃難,躲進保康鄉林子裡結寨,然後在我們修路過來的時候,他下山投奔的?”
“是。據他所言,他是因為聽聞了竹山有紅巾,這才進山,結果不想被山裡的寨子強留,當了上門女婿。”親衛說到這裡的時候,臉頰微微抽搐。
保康鄉到南漳縣之間全是山與峽,但山裡不是沒人,相反有很多寨子,也正是因此,這裡更少人走了,畢竟進了山裡,就跟李拓兒這樣被直接帶進山裡,當上門女婿的大有人在。
而且這也是命好的,運氣不好遇到強人,基本上就是死在陰溝裡,任由豺狼分屍。
“回頭盤一下保康鄉附近的山林有多少人口,隻要過三千了,就設縣吧。”程毅交代了一句。
保康鄉既然能通達道路來南漳縣,就代表了未來這裡也是一個缺口,因此需要一個合適的軍職督管。
不能任由一個鄉都頭來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