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蒸並沒有被阻攔,隻是身邊多了一些照看或者說監視他人,不過他也不在意。
因為他也發現,程毅跟其他幾路紅巾軍大帥不一樣,程毅對地方的控製力,遠不是旁人能比的。
他的人想要滲透進西鎖紅巾軍內部,想要找他們的中高層,都很無力。
至於原因無他。
程毅這邊剛剛忙完秋收,立刻就跟著開始了秋後操演,所有掌握武力的高層,都跟陀螺一樣,呆在各自的轄區,不停的走動,提前開始對治下青壯摸排,有些時候還得親自客串一下征兵官,跟他們宣傳一下帥府的規矩。
忙得腳不沾地,誰都沒有心思打哈哈。
而這種氛圍,對於雷蒸來說很奇怪。
真的有這麼多事情要忙嗎?
沒道理吧。
你不過就是一個五六萬人口的帥府,將官都管不過來了?
這也是雷蒸今日,想要親自來看看的原因。
隻是他才剛剛抵達曬穀場,就看到了裡頭哭爹喊娘不願意離開的青壯:“兵爺,我真的是軍戶!軍戶啊!”
“軍戶個屁!你丫的轉民戶了!還想要跑來這裡蹭福利?滾!再敢來,下一次就不是丟你,而是砍你腦殼了!”
幾個士兵厲喝,這人最終哭哭啼啼走了。
“這是……怎麼回事?”雷蒸沒看明白,怎麼感覺這麼奇怪?
曆來當兵都是不情不願的,程毅是靠什麼手段,才讓下邊人這麼踴躍的?
隨從看了一眼,上去與這幾個士兵亮了身份牌子,然後問了一下情況。
士兵聽說是來巡察,三兩言語就把情況介紹起來:“之前十堰縣立牌,需要提前征募人口填縣郊。他們一聽入十堰縣,頭三年免稅,接下來兩年交三成,五年之後恢複正常賦稅,就報了名。
不過十堰縣隻是摸排,再怎麼快,也得等明年才開始遷人。
這不,這群人現在就是軍戶中的民戶,還想著跑來咱們這裡蹭福利。
帥府恩賞,凡是參訓的人,參訓結束之後,賞足糧六十斤,肉、魚十斤,鹽一斤。
或者可以兌成稅票。
光是這個賞賜,就足夠全家人過年吃幾頓好的了。
所以他們就拿著舊身份來冒籍了。
因此被趕了出來。”
“原來如此。”雷蒸聽罷,多少有點詫異的問程毅安排給他的“隨從”說,“你們訓練,還給糧食的?”
“自然,自古當兵都是吃餉的。雖然這些糧食不多,但勝在有肉有鹽,參訓的熱情還是有的。”
隨從平靜回答,“不過這都是小頭,真正大頭的,還是當了帥府的兵。
一年哪怕沒仗打,都足額給粟米六十石。”
“六十石!”雷蒸身邊的一個青年驚詫萬分,“這可是夠一家五口一年的花銷了!”
“所以啊,帥府的兵,不是兵,是官。”隨從憧憬的說,“這還隻是一年兵的糧餉,二年兵據說是七十五石,三年兵九十石,四年兵一百石,五年兵一百二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