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說被封老爺子訓斥了，而是聽了一場並不好聽的相聲似的。
應奇知道，自家衍少的性子一向如此。
隻要他不當一回事，便什麼都入不了他的心。
可是……
當應奇說出陸寧溪不見了的時候，他清楚的看見，自家衍少神情一滯。
似乎不相信，又像是不願意相信，“她走了？”
“寧溪小姐一開始是背著包坐了一輛出租車，本來沒多想，等發現不對的時候，她已經離開臨城，行蹤不明了。”
“寧溪小姐沒有動用身份證，所以，下落有些難查。”
應奇揣度著自家衍少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明了情況，“不過陸琴臉上有傷，目標還算清晰，費點力氣讓人去找的話，也不是一定找不著的。”
封呈衍沉默了很久很久，也沒說到底是找還是不找。
應奇也不敢問，隻能跟他站著，等他慢慢想。
封競抱著軟軟往茶坊走，苗姐跟他身後，懷裡抱著小存希。
封競是封老爺子叫來的。
這些天封老爺子胸悶氣短，隻有輪流教訓兩個兒子，才能維持住自己當父親的威嚴。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
空氣中隱約彌漫起了火藥的味道。
兩個孩子已經大了不少，能夠清楚的認得人了。
他們喜歡封競，卻也喜歡封呈衍。
大人之間的風起雲湧在兩個小家夥這裡沒有半點影響，封呈衍甚至不需要去抱他們，去逗弄他們，隻是視線對上，這兩個小家夥就會對封呈衍露出笑容。
封競抱著孩子，腳下步伐更快了一些。
擦身而過。
封呈衍卻主動開了口，“陸寧溪走了。”
封競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我知道，她走的每一條路線我都清楚，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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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喜歡她嗎，就這麼讓她走了？”
“因為愛她，才讓她走啊，隻要她開心就好。”封競眼裡帶著嘲諷的笑意，“所以呢，你告訴我，是想借我的手幫你留下她？”
“原來，你的愛也不過如此，可以輕易的放手。”
“是你不夠了解她。陸寧溪她最心軟，但也最心冷。”封競的聲音沉了沉，是壓抑的，“所以我知道，她說不愛我，就是不愛我。”
“封呈衍，如果她說不喜歡你，也是真的不喜歡你。”
封競是在勸他放手，又像是在示威。
封呈衍冷笑，“可她沒說過不喜歡我。”
“是麼。”封競眼中閃過一絲受傷，不過很快就被他藏了起來。
老管家從茶坊走了出來，說，封老爺子在催了。
封競收斂了神色，抱著孩子走了茶坊。
封呈衍上揚的唇角才緩緩垂落下來。
陸寧溪的確沒說不愛他，也沒說不喜歡他。
她說的是——
他惡心。
如果愛恨都是發自內心的話，那麼說他惡心，那也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惡心了。
封呈衍眸光幽黯。
應奇站了半天，腿有些發麻，忍不住還是問了，“衍少，寧溪小姐那邊……”
“讓她自生自滅。”封呈衍聲音冷硬。
硬生生掐斷了自己心裡那點念想，他煩躁的說，“以後，不準再提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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