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絲絲縷縷地從林硯秋那看似嚴密的阻隔劑下頑強地滲透出來。
那是一種極其特殊的氣息,像初雪後鬆林間凝結的寒露,又帶著一絲極淡的、勾魂攝魄的甜意。
百分百的匹配度在此刻成了最猛烈的催化劑。
謝沉舟幾乎是瞬間就捕捉到了那縷微弱的、卻對他有著致命吸引力的氣息。
它像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臟,又順著血液點燃了四肢百骸的火焰。
剛才被質問的怒意和煩躁,瞬間被一種更原始、更洶湧的渴望所取代——
一種想要徹底占有、標記、將眼前這個口是心非、渾身是刺的oega揉碎在自己骨血裡的渴望。
從今天晚上傭人告知他夫人在房間內的時候,謝沉舟就少見的失控了。
他本以為是因為易感期快到了的緣由,可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謝沉舟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死死按在皮質座椅扶手上,才克製住自己撲過去的衝動。
他盯著林硯秋,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種近乎咬牙切齒的隱忍:“林硯秋。”
林硯秋自然也感受到了那幾乎要將他淹沒的apha信息素風暴,以及那風暴中心死死鎖定自己的、如同野獸般的掠奪目光。
他心臟狂跳,後背瞬間滲出一層薄汗。
麵上卻絲毫不顯,反而迎著謝沉舟那要吃人般的視線。
林硯秋輕輕挑了挑眉梢,那枚紅瑪瑙耳墜隨著他的動作晃出一道幽暗的弧光,“怎麼?謝總這是被我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
說這話時。
林硯秋的語氣依舊輕飄飄的,帶著一種置身事外的冷漠。
仿佛剛才那些尖銳的話不是出自他口,“還是說,您覺得我這個‘臨時方案’,連過問的資格都沒有?”
他特意加重了“臨時方案”四個字,像是在提醒彼此關係的“本質”。
謝沉舟看著他那副明明被自己信息素逼得指尖都在微微發顫,卻還要強撐著豎起滿身尖刺、用最刻薄的話來武裝自己的樣子。
心頭的怒火和欲火交織翻騰。
最終卻奇異地被一種強烈的、幾乎要撐破胸腔的滿足感所取代。
林硯秋在吃醋。
這個認知像一顆投入滾油的水滴,瞬間炸開了謝沉舟所有的情緒。
那股狂暴的、帶著毀滅意味的信息素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更內斂,卻依舊強勢無比的氣場。
謝沉舟鬆開了緊握的扶手,身體微微前傾,拉近了兩人之間那本就不遠的距離。
他金絲眼鏡的鏡片反射著頂燈的光芒,掩去了眼底最深處的翻湧,隻留下一片沉靜的、不容置疑的專注。
“謝鴻濤,”謝沉舟開口,聲音已經恢複了慣常的冷靜,隻是比平時更低啞幾分,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在林硯秋的心上,“我那位叔叔,總愛以長輩自居,對我的事指手畫腳。”
林硯秋的睫毛幾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抿緊了唇沒說話。
謝沉舟繼續道,語速平穩,卻帶著不容錯辨的冷意:“他打來無非兩件事。一是逼我安撫許清彥,說他手裡還有所謂的‘籌碼’,暗示我該掂量輕重,二是明晃晃地說,你隻是我應付家族的‘臨時方案’。”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