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舟心中浮現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尋覓千年終得至寶的深切滿足感。
他呢喃出聲:
“鳶尾根…...?”
這三個字被他用那種被情欲和信息素衝擊得支離破碎的嗓音念出,充滿了無法言喻的張力。
林硯秋的信息素,是鳶尾根......
這場深度交融終於緩緩平息。
謝沉舟周身的易感期痛苦如同退潮般消散,那股毀滅性的狂躁被極大緩解,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他依舊緊緊抱著林硯秋,手臂如同最堅固的鎖鏈,將人牢牢圈禁在自己懷中。
林硯秋似乎因能量消耗巨大,又或是極致的滿足感衝刷。
半貓形態悄然褪去,貓耳和尾巴消失不見。
恢複了完全的人類形態。
隻是眼尾還殘留著動情的緋紅,皮膚透著饜足的光澤。
謝沉舟低下頭,指尖留戀地、一遍遍撫摸過林硯秋耳後那片細膩敏感的皮膚,以及那枚觸手微涼的紅瑪瑙耳墜。
他高挺的鼻梁深深埋入林硯秋的頸窩,貪婪地嗅聞著那裡散發出的、獨一無二的冷冽鳶尾根香氣。
混合著標記後的暖融氣息,仿佛要將這味道徹底刻入自己的骨髓,融入自己的血液。
林硯秋慵懶地靠在他懷裡,全身軟得像沒了骨頭,像一隻終於饜足的貓,連指尖都懶得動一下。
但他臉上卻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得意和玩味,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謝沉舟已經恢複溫熱和血色的結實胸膛。
“現在滿意了?謝總?”他語調懶洋洋的,帶著事後的沙啞,戲謔地問道。
但若是仔細看去,或許能捕捉到他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過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全然察覺的柔軟與迷惘。
謝沉舟沒有立刻回答,隻是收緊了手臂,將人抱得更緊。
許久,他才從林硯秋頸間抬起頭,冰灰色的眼眸恢複了往日的深邃,但那深處卻燃燒著比之前更加熾熱和確定的火焰。
他低頭,用一個極其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的吻,落在了林硯秋的眉心。
“滿意?”他低聲重複,聲音裡帶著一種劫後餘生般的喟歎和一種前所未有的決心,“林硯秋,這隻是一個開始。”
......
三天後。
晨光熹微,如同融化的金箔,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
悄無聲息地灑滿臥室的每一個角落。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濃稠得化不開的慵懶氣息,濃鬱到幾乎凝成實質的雪鬆與鳶尾根信息素深深交融。
不分彼此。
無聲地記錄著過去三日裡所有的失控、糾纏與極致親密。
大床上更是一片狼藉,昂貴的絲被有一半滑落在地。
床單皺得不成樣子,幾個枕頭以各種詭異的姿態散落在床角和地毯上,仿佛經曆了一場無聲的戰爭。
謝沉舟緩緩睜開眼,冰灰色的眼眸裡沒有絲毫剛醒時的迷茫,隻有一派深沉的、近乎不可思議的平靜與滿足。
易感期帶來的所有狂躁和痛苦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靈魂深處滋生的安寧與飽足感。
此刻他的身體和精神都處於一種極度放鬆而愉悅的狀態,這是他過往無數次獨自熬過易感期後從未有過的體驗。
他側過頭,目光落在依舊深陷在睡夢中的林硯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