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秋的目光敏銳地掠過在座幾人,注意到不僅江雪眠和季臨,連趙屹珩和沈奕風的無名指上,也都戴著同款的、設計簡潔卻質感非凡的鉑金戒指。
他了然地笑了笑,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欣慰暖流。
是啊,都已經三年了,時光荏苒。
經曆了那麼多生死考驗與風雨飄搖,這群曾經叱吒風雲、亦正亦邪的家夥,也終於都找到了各自的歸宿。
晚餐就在這種溫馨、感慨又帶著幾分戲謔調侃的氛圍中緩緩走向尾聲。
林鬨鬨玩鬨了一天,又經曆了情緒的大起大落。
此刻終於電量耗儘,在謝沉舟溫暖安穩的懷抱裡。
他小腦袋一點一點地,揉著眼睛,沉沉睡去,發出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其他人都散去。
謝沉舟將熟睡的小家夥小心地安置在客房柔軟的兒童床上。
林硯秋站在旁邊為他掖好被角,又在他光潔的額頭上落下輕柔的一吻,“晚安鬨鬨。”
林硯秋和謝沉舟才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房間,輕輕帶上了房門。
回到屬於他們的主臥室。
厚重的實木門在身後“哢噠”一聲合攏,徹底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響與光線。
臥室。
房間裡隻開了一盞昏黃的壁燈,營造出靜謐私密的氛圍。
海風透過微開的舷窗,帶來濕潤微鹹的氣息,輕輕拂動著厚重的絲絨窗簾。
房間裡很安靜,靜得能清晰地聽到彼此逐漸靠近的、清淺的呼吸聲,以及胸腔下,那失序了許久,終於再次找到共振頻率的心跳。
林硯秋本以為,壓抑了整整三年的謝沉舟,在確認他真實回歸後,會迫不及待地、甚至帶著些失控的掠奪性做些什麼。
他甚至已經在心底做好了承受風暴的準備,願意安撫他所有的不安與創傷。
然而,謝沉舟卻隻是伸出手將他擁入懷中。
他手臂緊緊地環過林硯秋的腰背,帶著難以抑製的顫抖,下頜深深埋進他帶著清冽發香的頸窩。
他以一種充滿了失而複得般後怕的姿勢,久久地抱著林硯秋,仿佛在確認這不是又一個易碎的夢境。
摘下來的止咬器被他放在旁邊。
謝沉舟低下頭,他的吻,如同饑渴的旅人終於尋到甘泉,卻又怕驚擾了水源般,輕柔地、密集地、帶著無儘的珍惜落下。
如同羽毛輕拂,又如同春雨綿密。
一遍遍烙印在林硯秋的眉心、眼瞼、鼻梁、臉頰,最後,帶著灼熱的溫度與小心翼翼的試探,覆上他柔軟的唇瓣。
林硯秋能清晰地感受到,謝沉舟環抱著他的手臂在無法控製地微微顫抖。
他抬起手,溫柔地撫上謝沉舟的後頸,指尖撫過腺體周圍那片皮膚。
那裡,因為長期頻繁地注射強效抑製劑,留下了細微卻密集的幾乎連成一片的針孔痕跡,摸上去有些粗糙,像是某種無聲的酷刑證明。
林硯秋的心尖泛起連綿不絕的、細密的疼,幾乎讓他窒息。
他抬起頭,在昏黃的燈光下,望進謝沉舟那雙壓抑了太多痛苦、思念、以及此刻洶湧愛意的深邃眼眸。
他輕聲開口,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與疼惜:“以後彆用抑製劑了。”
林硯秋的指尖帶著安撫的能量,極輕地撫過那些痕跡,仿佛想要撫平那些看不見的傷痛,“你的易感期,我陪你。”
謝沉舟沒有說話,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