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之後，有些東西，似乎真的不一樣了。
葉墨宸這一睡，便是整整三日。
納蘭雲舒寸步不離地守在一旁，以銀針疏導其體內殘餘的劍元反噬之力，以靈藥溫養其受損的經脈與神魂。乙木毒靈力中蘊含的生機，在此刻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溫和地修複著他強行超越極限帶來的暗傷。
第三日黃昏，葉墨宸眼睫微顫，緩緩睜開雙眼。
眸中最初的迷茫迅速被銳利取代，他下意識地便要起身運轉靈力，卻被一隻微涼的手輕輕按回榻上。
“彆動。”納蘭雲舒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不容置疑，“你的劍元剛剛平複，神魂之傷未愈，需靜養。”
葉墨宸這才徹底清醒，看清了守在床邊的人。女子眼下有著淡淡的青影，神色略顯憔悴，顯然這幾日耗費了極大心神。他心頭莫名一緊，那股陌生的、酸澀而溫軟的情緒再次湧現。
“...辛苦你了。”他低聲道，聲音因久未開口而有些沙啞。
“知道辛苦，下次就彆那麼拚命。”納蘭雲舒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手下卻不停，將一碗剛熬好的、散發著清苦藥香的靈液遞到他唇邊，“喝了。”
葉墨宸沒有抗拒，依言喝下。藥液入腹，化作溫和的暖流滋養著乾涸的經脈，舒適無比。他目光落在她依舊搭在自己腕間把脈的手指上，纖細白皙，卻蘊含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洞府內一時安靜下來，隻有燈花偶爾爆開的輕微劈啪聲。
“外麵...情況如何？”葉墨宸打破沉默。
納蘭雲舒簡單將後續情況說了一遍，包括宗門戒嚴、搜查無果以及九霄劍宗的態度。
“淩雲真人離去前，暗中又贈予我一份劍道心得，言明若遇難處，可憑此物向九霄劍宗求援一次。”納蘭雲舒補充道，語氣有些複雜。這份善意，既是看中她的潛力，又何嘗不是一種投資和因果。
葉墨宸微微頷首：“九霄劍宗雖傲，卻重諾。這份人情，關鍵時刻或有大用。”他頓了頓，看向她，“你...那丹藥...”
“假的。”納蘭雲舒坦然道，“半真半假。丹方是我根據古籍拚湊，真正引動異象的，是彆的東西。”她並未明言混沌碎片，但相信他能聽懂。
葉墨宸果然不再追問，隻是道：“此舉風險極大。”
“但值得，不是嗎？”納蘭雲舒微微一笑，“至少暫時唬住了九霄劍宗，也給了宗門強硬回絕的底氣。”
看著她狡黠靈動的笑容，葉墨宸冰冷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一顆暖石，漣漪輕蕩。他沉默片刻，忽然極其認真地開口：“日後，我會更強。”
強到足以護你周全，無需你再行此兵行險著之事。
未儘之言，彼此心照。
納蘭雲舒的心跳漏了一拍，移開視線，耳根微熱，故作鎮定地收拾藥碗：“嗯，那你先養好傷再說大話。”
氣氛再次變得微妙而靜謐。
又休養了兩日，在納蘭雲舒的精心調理下，葉墨宸傷勢已恢複七成，基本無礙。這日，玄清宗主傳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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