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年輕弟子嚇得差點把筷子掉地上,連忙往陳青崖和素心謠身邊縮了縮。
林淵看著江籬這番操作,隻覺得哭笑不得,這丫頭的心思總是異於常人。
宴席的氣氛就在這種生者拘謹,死者沉默,江籬興致勃勃的詭異和諧中繼續著。
等酒菜撤下,殘羹冷炙尚存餘溫時,一直沉默的無機子突然開口了,他的目光掃過殿內眾人,最後定格在陳青崖身上:“從今日起,陳青崖,你便是雲竹宗的新任宗主。”
陳青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軀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他急切地反駁:“師叔!這萬萬不可!您還在,宗主之位怎能……”
無機子抬起那半透明的手掌,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我如今這副模樣,已不適合再執掌宗門。雲竹宗遭此大劫,百廢待興,需要一個能帶領大家走下去的人。青崖,你沉穩可靠,堪當此任。”他頓了頓,補充道,“我與玉真,日後便在後山隱居。若宗門遇上難以解決之事,你可來後山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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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崖嘴唇動了動,還想說什麼,但看著無機子那幽藍的鬼火眼眸和身旁靜立的骷髏師娘,最終隻是緊握雙拳,深深吸了口氣,躬身應道:“是,弟子……遵命。”那聲音裡,充滿了沉甸甸的責任與悲涼。
素心謠默默走到他身邊,握住了他的手臂。
宴席就此結束,弟子們懷著複雜的心情紛紛離席,向新任宗主陳青崖行禮後,各自散去。那些幽魂也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消散在空氣中。
林淵和江籬一同走出大殿,夜風吹來,帶著山間的寒意。
林淵沒摸了摸懷裡那塊冰涼的暗紅色石頭,眉頭緊鎖,眼神飄向遠方墨色的山巒輪廓,心頭亂糟糟的。
江籬偏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伸手在他胳膊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喂,林淵。”
林淵回過神,看向她。
“還在想剛才那場‘熱鬨’?”江籬擠了擠眼睛,嘴角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說真的,我覺得那排場挺彆致的,山魈吹嗩呐,鹿蜀抬牌子,還有狐狸精拋媚眼,比凡間那些吹吹打打有意思多了。就是那迷霧老鬼太掃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人家拜堂的時候。”
林淵被她這跳脫的思路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心裡的鬱結似乎也散了一絲:“你倒是看得挺開。”
“那不然呢?”江籬雙手背在身後,踢著腳下的小石子,“人都變成鬼了,還結成了親,多不容易啊。咱們活著的人,總不能比他們還愁眉苦臉吧?”她頓了頓,又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而且,你那塊石頭,可真是個好寶貝!哢嚓一下,就把那麼大一個老鬼給解決了!解氣!”
提到石頭,林淵臉上的輕鬆又淡去幾分。
他摩挲著懷裡的石頭輪廓,低聲道:“這石頭,還有那個聲音,都太詭異了。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當然不簡單。”江籬收起了玩笑的神色,難得正經起來,“血影樓,秋瞑國皇室,現在又冒出個能吞噬陰氣的石頭……這些事情背後藏著的秘密,怕是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
她看著林淵,“不過,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現在想再多也沒用,咱們連自己都顧不過來呢。”
她又恢複了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嘿嘿一笑:“你看,至少我們現在安全了不是?相信以後也會越來越順利的。”
林淵被她逗樂了,無奈地搖搖頭:“哪有你想的那麼輕鬆。”
“哎呀,彆想那麼多了。”江籬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帶上了幾分安撫的意味,“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現在是陳師兄頂著了。咱們啊,就好好修煉,保護好自己。再說了,”她衝林淵眨眨眼,“你不是還有我這個聰明伶俐、實力高強的隊友嘛!有什麼事,一起扛!”
看著江籬明亮的眼睛和坦率的笑容,林淵心頭那塊沉甸甸的大石似乎真的輕了一些。
是啊,不管前路如何,至少身邊還有這樣一個奇怪卻可靠的同伴。
“走吧,回去看看有什麼吃的沒,剛才那頓喜宴,我可沒吃飽。”江籬說著,已經當先一步,蹦蹦跳跳地朝前走去,仿佛剛才經曆的一切隻是一場有趣的冒險。
林淵看著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意,握緊了懷中的石頭,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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