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焰不再霸道,而是無比溫柔,小心翼翼地貼在他的胸口,用自己最本源的生命之火,去溫暖他那即將熄滅的靈魂。
“快!把林淵大人抬到帳篷裡去!”
莎娜從巨大的震撼中驚醒,她衝著身後那些還在呆滯中的風行衛,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
整個風眼部落,都因為這個男人的倒下,而從狂喜轉入了另一種慌亂。
他們將林淵,視作了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的行走神明。
而現在,他們的神,倒下了。
……
風眼部落,大長老的帳篷內。
林淵靜靜地躺在最柔軟的熊皮上,呼吸微弱,雙目緊閉。
江籬守在他的床邊,寸步不離。她的小臉蒼白如紙,體內的金烏聖火,正化作最精純的生命力,源源不斷地渡入林淵體內,死死護住他那一點搖曳的魂火。
嵐硯秋和蒼子文守在門口,神情凝重,謝絕了所有前來探望的沙民。
莎娜站在帳篷外,看著裡麵那幾個神情肅穆的年輕人,又看了看外麵那片因為新生水源而歡欣鼓舞的族人,心中五味雜陳。
她走到大長老的身邊。
這位曾經如山一般穩重的老人,此刻正躺在另一張獸皮毯上,生命已如風中殘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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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莎娜的聲音沙啞。
“咳……咳……”老人費力地睜開眼,渾濁的眼球轉向林淵的方向,眼神裡充滿了敬畏與歎息。
“我們……都看錯了……”老人喃喃自語,“他不是過江的猛龍……他是……是能改天換地的真龍……”
“莎娜,記住……”大長老抓住她的手,用儘最後的力氣,“風眼部落的命運,從此刻起,與他相連。”
“他的敵人,是我們的死敵。”
“他的意誌,便是風的意誌。”
“我們追隨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未來……一個能讓我們這個被遺棄的種族,重新屹立於天地間的……未來……”
說完這句話,老人那隻枯瘦的手,無力地滑落。
他眼中的最後一絲光芒,徹底消散。
風眼部落的上一代精神領袖,在見證了部落的新生之後,溘然長逝。
莎娜跪在地上,沒有哭。
她隻是對著老人的遺體,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她站起身,擦乾眼角的濕潤,那雙星辰般的眼眸裡,再無半分迷茫,隻剩下鋼鐵般的堅定。
她走到帳篷門口,對著裡麵正在為林淵療傷的江籬,深深地彎下了腰。
“江籬姑娘,林淵大人他……如何了?”
江籬沒有回頭,聲音虛弱卻清晰:“命保住了。但他為了引動地脈,是以神魂為引,強行引爆了地層。魂體碎裂,尋常丹藥無用,何時能醒,我也不知道。”
“需要什麼?隻要我們部落有,哪怕是我的命,也請儘管開口!”莎娜的語氣,沒有絲毫動搖。
江籬沉默了片刻。
她知道,林淵現在的狀況,需要的是能重塑神魂本源的天地奇珍。
“我需要三樣東西。”
“能安撫萬魂,使其不散的‘安魂草’。”
“能滋養神魂,使其複蘇的‘養神花’。”
“還有……能重塑魂體根基,生出本源的‘地脈龍涎’。”
江籬每說出一樣,莎娜的身體就僵硬一分。
這三樣東西,隻存在於部落最古老的傳說裡,是神話中的聖物。
但她沒有任何猶豫,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我這就召集部落最強的獵手,進入狂風沙漠的最深處。”
“就算將這片死亡沙海翻個底朝天,我也一定會把您需要的東西,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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