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一句話,就打散了江淮眼底的期待。
魏家三房的事,江淮自是聽說了,原以為隻是個從鄉下來的無顏女,未曾想竟是這般美人!啊呸,白便宜魏晉言那個廢物了!”
江淮歎了口氣,一臉可惜地搖著扇子道:“罷了罷了,小爺自喝酒去。”
可走了兩步,江淮又忍不住回過頭來,又瞧了兩眼。見沈鶯與魏晉禮並肩而立,腦中不由浮現出一個詞來:郎才女貌,般配般配。
然而,下一秒江淮又從袖中掏出個銅鏡來,照了照自己,然後悄悄歪斜了些鏡麵,正將他與沈鶯都照了進去:他也很般配啊!
等等,既是三房的人,魏晉禮來做什麼?他何時變得樂於助人了?
江淮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銅鏡,隻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
可等他正欲轉身去尋人時,竟是一回頭,魏晉禮已跟了上來,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讓江淮連頭都轉不過去,隻能認命地被人壓著往前走。
“還不死心?”魏晉禮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江淮疼得縮起了身子,喊著:“二哥,二哥,我的好二哥。”
幾聲之後,肩上的力道才漸漸散去。
可不等魏晉禮還想再多說幾句,江淮已是一個閃身,從廊下箭步飛奔而去了!
跑的倒挺快。可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
隨後,魏晉禮幾步就跟了上去。
這一處人多眼雜,魏晉禮方才扶了沈鶯一把,已是入了有心人的眼底。
薛清然與幾位官家姑娘們閒聊著話,眼神卻是時不時瞥向了那處,心底的妒火騰升,燒得她心肺皆疼。
“你還說她可憐,孤身來京城投奔。我瞧啊,就是個狐媚子!”站在薛清然身側的汪荃玉,跺了下腳,咬著唇瓣,恨恨說道。
汪荃玉的父親擔任監察司之職,她早前就對魏晉禮有意,但其父與魏家政見不合,兩家決計是不可能聯姻的。
薛清然亦是知道這點,才會與汪荃玉交好。畢竟汪荃玉知道她是魏晉禮的表妹,平日裡對她多有關照,隻盼著能從她口中,多探聽些魏晉禮的消息。女兒家的情長,最是好利用。
“怎會呢?沈妹妹與四公子可是定了親事的……”剛說了一句,薛清然突然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臉懊悔,遲疑停頓了片刻後,才連忙改口道,“怪我說錯了話。也不是定了親事,隻是兩家長輩提過一嘴而已,怕是每個兩三年,也定不下來。”
汪荃玉眼底晦色幽暗,她自己不能嫁給魏晉禮,便更看不得旁人與他親近,“你方才說,那沈鶯扭傷了腳,是魏二公子將她抱回去的?”
“府中下人傳的話,興許是傳錯了。”薛清然擺了擺手,隻當自己是隨口一說,“不說是順手幫個忙,表哥向來熱心腸。”
誰人不知魏晉禮最是冷心冷肺,光是那張嘴就能氣哭京中大半的女子,他何曾對女子熱心過?
“定個親事而已,何須兩三年?”汪荃玉勾起了嘴角,眸中滿是算計。她將薛清然拉到了一旁,待到無人處,才俯身在她耳旁低語了幾句。
薛清然裝作驚詫,頗為害怕道:“可若是被人發現了……”
“放心,等平寧郡主來了,誰敢多言?”汪荃玉胸有成竹地挑眉一笑,又輕蔑不已地輕嘖了一聲,“以她的身份,能嫁入魏家,也算是高攀了。”
“姐姐大義,也算是幫了她的忙了。”薛清然彎起了嘴角,兩人對視一笑,各有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