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與薑源結成同盟後,並未急於行動。兩人皆是心思縝密之輩,深知麵對如此詭譎局麵,貿然出手隻會萬劫不複。他們需要更多的信息,更需要一個能攪亂當前僵局的契機。
薑源憑借其“扶陽正氣散”暫時穩住了周文淵的病情,也贏得了在府內更大範圍的行動自由。他借口需要尋找幾味特殊的“藥引”,時常在周府各處“閒逛”,實則是憑借其高超的醫術和敏銳的感知,暗中探查那廢棄暗道與祠堂下方隱秘空間的更多細節,同時也在觀察周府的人心向背。
李薇則繼續扮演著她的“仙師”角色,一麵用那些普通藥材維持著煉丹的假象,一麵通過導引靈樞陣,更加專注地監聽書房區域的動靜,並嘗試以更隱蔽的方式,偶爾觸碰那邪玉的氣息,試圖再次與那殘魂建立微弱的聯係,可惜那殘魂自那夜之後,似乎徹底沉寂,再無異動。
期間,那隱匿的“黃雀”又出現了兩次,依舊隻是在書房外徘徊窺探,並未深入。李薇和薑源都按捺住沒有出手,隻是默默記下了其出現的時間和行動規律。
平靜的水麵下,暗流愈發洶湧。
這日,管家麵帶難色地來到李薇的丹房小院,身後還跟著幾位捧著錦緞、禮單的仆役。
“仙師,三日後乃是老爺五十壽辰。雖因老爺貴體欠安,不欲大操大辦,但一些至親好友、同僚下屬的賀禮和宴請,終究是推脫不過……老爺的意思,是想請仙師那日屈尊出席,一來算是答謝仙師救治之恩,二來……也想借仙師的仙氣,鎮一鎮場麵,免得……”管家話說得委婉,但意思很明白,周文淵是怕自己病懨懨的樣子鎮不住場,或者壽宴上出什麼紕漏,想請李薇這尊“真神”坐鎮。
李薇心中一動。壽宴?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屆時周府人員混雜,賓客往來,正是各方勢力登場、渾水摸魚的大好時機!那暗處的“黃雀”、甚至薑源提到的“幽冥宗”的人,都有可能借此機會現身或行動!
她麵上露出些許為難,沉吟道:“修道之人,本不喜這等喧鬨場合。不過……既然是周大人壽辰,關乎府上氣運,貧道便破例一次。隻是屆時貧道需靜坐調息,以備不時之需,恐怕不能久陪。”
管家聞言大喜,連聲道:“不敢勞煩仙師久坐,隻需仙師露個麵,坐於上席即可!一切安排,定以仙師清淨為重!”
管家歡天喜地地走後,李薇立刻將此事告知了隔壁的薑源。
薑源撚著胡須,眼中精光閃爍:“壽宴……果然是個節點。周文淵此舉,一是借你之勢,二來,恐怕也有試探之意。他未必完全信任我們,想借此看看各方反應。”
“正好將計就計。”李薇冷然道,“場麵越亂,我們的機會越大。屆時,還需先生配合。”
兩人在丹房內密議良久,一個利用壽宴之機製造混亂、趁機潛入密室救出殘魂並摧毀邪玉的初步計劃,漸漸成形。薑源負責利用其身份和醫術,在賓客中留意可疑之人,並設法製造一些不大不小的“意外”,吸引護衛和暗哨的注意力。李薇則負責主攻密室,她需要薑源在關鍵時刻,在外圍接應,並應對可能出現的幽冥宗高手或那暗處的“黃雀”。
與此同時,周文淵臥房內。
屏退左右後,周文淵掙紮著從床上坐起,臉色在燭光下顯得格外陰鷙。他對著空無一人的牆角低聲道:“壽宴之事,都安排妥當了?”
陰影中,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浮現,聲音沙啞:“大人放心,一切按計劃進行。隻是……那姓李的道姑和那遊醫,當真可靠嗎?他們若在壽宴上發難……”
周文淵咳嗽兩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本官豈會全然信他?壽宴之上,正是試探他們的最好時機!若他們安分守己便罷,若有異動……哼,府中布置的人手,以及‘上麵’派來的人,正好將他們一網打儘!那道姑身上的玉佩,似乎對聖玉大有裨益,若能奪取……”
那黑影遲疑道:“那遊醫似乎也不簡單,昨夜險些發現屬下的行蹤。”
“無妨。”周文淵喘著氣,“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隻要撐過壽宴,拿到‘上麵’許諾的東西,本官便能徹底擺脫這鬼東西的反噬!到時候……”他沒有說下去,但眼中的貪婪與瘋狂幾乎滿溢出來。
他口中的“上麵”,顯然指的就是薑源提到的“幽冥宗”!
周文淵的壽宴,並非簡單的慶賀,而是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一個引蛇出洞的殺局!他不僅要借李薇之勢穩住局麵,更想借此機會,鏟除隱患,甚至奪取李薇的蟠螭玉佩!
而李薇和薑源,也將計就計,準備在這殺局中,火中取栗!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周府內外張燈結彩,一派喜慶景象。但在這喜慶之下,緊繃的氣氛幾乎讓人窒息。護衛的數量明顯增加,暗哨的目光也更加警惕。往來仆役的臉上,也少了些往日的小心翼翼,多了幾分隱晦的興奮與不安——他們都隱約感覺到,這場壽宴,恐怕不會太平。
李薇換上了一身較為正式的青色道袍,蟠螭玉佩貼身藏好,袖中暗藏著她這幾日煉製的“回光散”、“迷蹤塵”與“清心符”。她神色平靜,眸光幽深,如同古井無波。
薑源也整理好了藥箱,裡麵除了尋常藥物,也多了幾樣他秘製的、用於自保和製造混亂的小玩意兒。
夕陽西下,華燈初上。周府門前車馬漸多,賓客紛至遝來。
一場看似繁華,實則殺機四伏的壽宴,即將拉開帷幕。風暴,終於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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