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何等廣闊?蠻兵何等凶悍?部落何其眾多?
連大淵,這些年都被蠻子收拾的跟孫子一般。
霸天共主再有本事,也不過是占了北地三縣,論地盤、論人口、論家底,如何能與整個蠻國抗衡?
“共主三思啊!”
曾阿大率先勸阻,“草原地勢複雜,我軍孤軍深入,恐...”
侯六也連忙道:“是啊共主,糧草補給,行軍路線,皆是難處。”
“不如穩固邊防,從長計議。”
一向精明少語的曾阿三也站了出來,掰著手指頭,一條條講:“共主,我軍雖精良,然兵力不足六千,深入草原,生死難測啊。”
“其一,敵軍虛實不明,各部族態勾連甚密;其二,草原廣袤,補給線漫長,極易被切斷;其三,天氣、水源、地形...”
吧啦吧啦一通白謔,頭頭是道,有情有理。
眾人聽了瘋狂點頭,陳大全也點頭。
“曉得了,曉得了。”
“老子還是要去打蠻子。”
陳大全不耐煩揮揮手,仿佛曾阿三放了個屁。
大夥又是苦口婆心一頓勸。
“共主啊,咱們被蠻子欺負幾十年了,習慣了。”
“此次沒叫蠻子屠了鎮,足壯我北地軍威!”
“打不得!打不得!不可尋死啊!”
“驢護衛,共主平日服的什麼藥,速速拿出來呀...”
陳大全血壓飆升,嗖的蹦上桌子,居高臨下俯視著這群慫包。
“麻麻批!都他娘的給爺閉嘴!”
他這一嗓子,把眾人唬的一愣。
“蠻子都尿老子臉上了!人殺了,牆破了!雞兒飛了,狗兒跑了!”
“老子要是連屁都不放一個,還是個帶把的嗎?”
“北地霸軍還有臉叫‘霸’嗎?”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身皮,老子不服!”
侯六嘴角抽動,羞愧的抱住陳大全小腿哭嚎:“要臉沒用!要臉沒用啊!”
“小的摸爬滾打這些年,深知咯吱窩夠不到大腿,嘴是用來吃飯的,不是吹牛的啊!”
“共主莫要尋死,忍了吧...”
侯六跟死了爹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他一個市井潑皮,自然有一套生存之道。
陳大全被煩的一批,腿又拔不出來,便從懷裡一掏,從空間裡取了瓶火鍋油抹侯六臉上了。
侯六哇的一聲慘叫!
旋轉、跳躍、閉著眼,躺地上打滾去了。
曾家兄弟嚇的直縮脖子,其他人也消停了。
陳大全目光如刀,繼續開口:“喬姐兒,咱‘皮一廠’還想不想做大做強了?”
“要不把這群狼崽子打服、打怕,讓他們知道疼!今天他們來搶一把,明天來燒一通!”
“能安生嗎?”
他又指向曾阿大:“阿大!你黑蠻鎮治下百姓就這麼白死了?他們的魂正在旁邊瞅著你呢!”
“瞧,左邊肩膀趴了三,右邊胳膊掛了倆...”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刷茅坑,回家拉屎去吧你!”
曾阿大聽完嚇的臉都白了,顫顫巍巍的扭頭左看右看。
最後,陳大全捶著自己的胸口,做痛心疾首狀:“我陳霸天,生來就嫉惡如仇!”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我與罪惡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