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陳大全和司明月對門外弄影的心思一無所知。
司明月捧著兩枚煙霧彈和兩枚閃光彈,縫眼裡終於有了一絲光亮:“這真有用?”
陳大全拍著胸脯:“當然!你留著防身!”
他頓了頓,看著司明月那慘樣,難得良心發現,又摸出一盒醫療包裡的“清涼薄荷膏”塞過去:
“這個也拿著,抹臉上,涼颼颼的,消腫快。”
司明月默默接過,沒說話,但紅腫的嘴角似乎抽動了一下,不知是疼的還是感動的。
“好了,寶貝也給了,藥也給了,陳爺我仁至義儘。”
陳大全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到窗邊,撩開一絲縫隙往外看。
樓下街道,熱鬨非凡。
昭金商盟盯梢的“商衛”數量一點不少,完全封鎖了逐影樓四周。
他們穿著便裝,成群結隊的遊走在外麵的街道上。
另外一些,或蹲在街角閒聊,或靠在牆邊假寐,但時刻掃視著逐影樓。
稍遠處,一些幫派潑皮、無賴混混,三三兩兩的晃悠著,目光同樣聚焦在逐影樓。
金萬三這次下了血本,發動了整個宣義城的眼線,布下了一張天羅地網。
隻要陳大全敢露頭,迎接他的必是狂暴的襲擊或圍堵。
而在這些明暗眼線之外,更外圍街巷的陰影裡,潛伏著大量的“淨世軍”。
他們數量不明,目的不明。
是防止金萬三鬨得太大?還是同樣不想讓“天雷”持有者離開宣義城?
萬滄那個神秘兮兮的城主,到底打的什麼算盤,陳大全不得而知。
陳大全眉頭緊鎖,硬闖?他倒不是怕!
手雷開路,霰彈槍清場,手槍點名,加上防彈衣護身,殺出去問題不大。
但問題在於,一旦動手,必然死傷慘重,血流成河。
金萬三死多少人他不在乎,可這裡是宣義城,是司明月所在。
在逐影樓門口大開殺戒,昭金商盟必然和逐影樓不死不休,也給了城主萬滄插手的借口。
到時候,司明月的日子就難過了。
更何況,就在剛才,清風苦著臉送來了一封城主府的信。
信是萬莫言寫的,措辭看似溫和,實則字字機鋒,滿是威脅:
“陳寨主台鑒:宣義乃商賈雲集、百姓安居之地,城主素重法度,尤惡紛爭。
昭金樓之事,已成過往,望寨主稍安勿躁,莫再生事端。若因一己之私,再起乾戈,擾了滿城安寧,恐非城主所願見。
屆時,為保萬民,城主府縱有萬般不忍,亦隻能行雷霆手段,以正視聽。盼寨主三思,安分守己,靜待風平浪靜。萬莫言頓首。”
翻譯成人話就是:你小子老實點!再敢搞事,殺無赦!給我乖乖待著彆動!
陳大全低聲罵了一句:“媽的,老狐狸!”
這信是警告,他在城裡大開殺戒的路子,被堵死了。
司明月腫著嘴,含糊不清的催促:“怎麼樣?你倒是想辦法滾啊!”
陳大全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急什麼!沒看陳爺正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嗎?”
他心中反複掂量:不能硬闖,那就隻能智取,或者...等變數。
就在這時,書房門又被敲響了,這次是弄影,臉色比清風還古怪,紅一陣白一陣,眼神躲閃,不敢看司明月,更不敢看陳大全。
“樓主,陳寨主...樓下有客求見。”弄影聲若細蚊。
司明月心頭一緊:“金萬三上門了?”
“不是”清風咽了口唾沫:“是城主府的萬管事,還有兩個奇怪的人,像是保寧城那邊的。”
“保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