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霸”軍的凶名,隨著這場奇葩的追擊,迅速在並州傳播開來。
這一日,朝廷潰軍實在是油儘燈枯。
連袁明儉都覺得再跑下去,不用人家打,自己就得活活累死。
他無奈,隻能再次下令,駐足休整。
潰兵們如蒙大赦,紛紛癱倒在地。
少數人,強打起精神,趕緊埋鍋造飯。
然而,半刻鐘不到,那催命的、令人頭皮發麻的“噠噠”聲,又從後方響了起來。
若是往常,潰兵們早已魂飛魄散,跳起來就跑。
可這次,眾人隻是抬了抬眼皮,連起身的欲望都沒有了。
跑?跑不動了,愛咋樣咋樣吧。
袁破虜看著麾下兵士如此淒慘,再想起父親所受的屈辱,一股血氣直衝頂門。
他搖晃著起身,對袁明儉道:“父親!孩兒受不了了!”
“與其被人當狗戲耍,不如拚個魚死網破!”
“待孩兒前去,麵見那陳霸天,問他究竟意欲何為!”
袁明儉大驚,想要阻攔:“破虜!不可!那陳霸天行事詭異,心狠手辣,你此去凶多吉少!”
“父親!縱然是死,也好過受這窩囊氣!”
袁破虜梗著脖子,不顧勸阻翻身上馬。
單人獨騎朝槍聲傳來的方向衝去。
......
陳大全這邊,正透過瞄準鏡優哉遊哉的看熱鬨。
見朝廷軍癱倒一片,歪七扭八,正準備打幾發火箭彈給他們提提神。
卻見一騎孤零零從敵軍陣中衝出,奔自己而來。
“喲嗬?來了個不怕死的?”
陳大全來了興趣,揮手止住了正要射擊的衛兵。
“放他過來,看看唱的哪出。”
不多時,袁破虜被帶到陳大全馬前。
他雖衣甲破損,滿麵塵土,卻依舊挺直腰板,維持著將門虎子的尊嚴。
“呔!對麵可是反賊陳霸天?!”
袁破虜揚聲喝道,隻是聲音疲憊又沙啞。
“嘁”,陳大全不屑的撇撇嘴:“你誰啊?報上名來。”
“我乃蕩寇將軍麾下昭武校尉,袁破虜!”
袁破虜語氣激憤。
“陳霸天!你仗著妖法,屠戮我朝廷將士,如今又如貓戲鼠般驅趕羞辱,是何道理?!”
“士可殺不可辱!要殺要剮,給個痛快話!何必行此卑劣之舉!”
陳驢牛、幾個營連長,看傻子的看著袁破虜。
“喲,還‘士可殺不可辱’?”
“那你跑什麼呀?停下來跟爺戰啊?”
“一邊跑的比兔子還快,一邊嚷嚷著不受辱,你到底想死還是想辱?”
袁破虜被噎的滿臉通紅,想要反駁,卻發現無言以對。
是啊,自己跑,人家才追的...還什麼辱不辱...
越想越憋屈,小袁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他深吸口氣,勉強再開口:“陳霸天,你既已大勝,何必千裡迢迢...追著我軍不放...”
語氣中透露絲服軟、求饒。
陳大全咧嘴一笑:“好玩!樂意!就當武裝拉練了唄!”
“你...你...荒唐!無恥!”
袁破虜渾身發抖,指著陳大全,半天罵不出更厲害的詞。
陳大全見火候已到,便收起玩世不恭,手一抹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