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三刻的皇宮,天還蒙著一層濃黑的霧,隻有宮道兩側的燈籠亮著昏黃的光,映得青磚地上的霜花泛著冷光。林風坐在龍椅上,眼皮像掛了鉛似的,不住地往下耷拉——登基大典折騰了一上午,下午又處理了雪域國使者“絕食蘇醒”的爛攤子最後還是派太醫去驛館強行灌了藥,才算暫時穩住),他隻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就被小李子叫醒準備早朝。“陛下,再撐撐,卯時一到,大臣們就該來了。”小李子站在旁邊,小聲提醒,手裡拿著一杯剛溫好的濃茶,“您喝點茶提提神,彆一會兒早朝時打盹。”林風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讓他打了個激靈,卻還是擋不住困意。他盯著殿外漆黑的天,心裡忍不住吐槽:“這古代的早朝也太反人類了吧?卯時就是淩晨五點,擱現代我還在夢裡吃火鍋呢,現在居然要起來上班……啊不,上朝。”他想起穿越前的日子,雖然加班多,但至少能睡到八點,九點才到公司,偶爾還能遲到幾分鐘請個“彈性假”。可現在倒好,天不亮就要起,龍袍穿得厚重,龍椅硬得硌屁股,連口熱乎的早餐都沒來得及吃,就要麵對一群可能隨時“勸諫”的大臣。“不行,得改。”林風心裡冒出這個念頭,瞬間清醒了不少,“早朝時間必須推遲,不然再這麼下去,朕遲早要困死在龍椅上。”他把茶杯放在旁邊的小幾上,對小李子說:“一會兒大臣們來了,你就宣朕的旨意——從今天起,早朝時間推遲兩小時,卯時改成辰時,讓大家都能多睡會兒,養足精神才能好好辦事。”“推遲兩小時?”小李子嚇得差點把手裡的茶盤摔了,“陛下,這可不行啊!早朝卯時開始,是太祖皇帝定的祖製,先帝、先先帝都是這麼過來的,要是突然改了,大臣們肯定會反對,尤其是周尚書他們,肯定會說您‘違背祖製’!”“祖製也不能不讓人睡覺啊。”林風揉了揉眼睛,滿不在乎地說,“你想啊,大臣們有的住得遠,冬天天不亮就趕路,又冷又危險;有的年紀大了,起這麼早身體也吃不消。推遲兩小時,天也亮了,大家也睡夠了,上朝時才能集中精神議事,總比現在一個個困得打哈欠強吧?”小李子還是猶豫:“可……可大臣們不會這麼想啊,他們隻會覺得您破壞規矩。”“他們不這麼想,朕就讓他們這麼想。”林風坐直身子,眼神裡多了幾分堅定,“朕是皇帝,改個早朝時間還不行?再說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隻是讓大家舒服點,又不是要廢了早朝。”正說著,殿外傳來太監的唱喏聲:“百官入朝——”小李子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站到殿中,深吸一口氣,剛想宣旨,卻被林風攔住了:“等會兒,朕自己說,省得你又傳錯話。”很快,大臣們穿著各色官服,按品級依次走進大殿,躬身行禮:“臣等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林風看著下麵黑壓壓的人群,大多人眼裡都帶著疲憊,有的還在偷偷揉眼睛,顯然也沒睡夠。他清了清嗓子,大聲說:“眾卿平身。今日早朝,朕有一事要宣布——從今日起,早朝時間由卯時改為辰時,推遲兩小時,讓大家能多歇息,養足精神再議事。”話音剛落,大殿裡瞬間安靜下來,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裡滿是震驚。“陛下!不可啊!”周尚書第一個站出來,躬身行禮,語氣裡滿是急切,“早朝卯時開始,乃太祖皇帝定下的祖製,傳承百年,從未更改!陛下剛登基就改祖製,恐會引起朝野非議,也會讓先祖在天有靈不安啊!”戶部侍郎也跟著站出來,跪倒在地:“陛下,周大人所言極是!祖製不可違,早朝時間關係到朝堂威儀,若是隨意更改,百姓會說朝廷‘懈怠’,鄰國也會笑話我大炎無規矩啊!”很快,又有幾個保守派大臣站出來反對,有的說“祖製不可變”,有的說“早朝推遲會耽誤國事”,還有的說“陛下此舉有失明君風範”,大殿裡瞬間吵成一團。林風坐在龍椅上,等他們吵得差不多了,才緩緩開口:“眾卿稍安勿躁。朕問你們,早朝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議事,為了治理國家,對不對?”大臣們愣了一下,紛紛點頭:“陛下所言極是。”“既然是為了議事,那就要把事議好,議明白。”林風繼續說,“現在卯時早朝,天不亮大家就得起,有的大臣住得遠,路上要走一個多時辰,趕到宮裡時又冷又困,議事時連精神都集中不了,這能把事議好嗎?朕看未必。”他指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臣:“李大人,你家住城南,每天要走多久到宮裡?卯時早朝,你幾點起?”李大人愣了一下,躬身回答:“回陛下,臣家住得遠,每天寅時就得起床,趕在卯時前到宮,確實……確實有些吃力。”林風又看向周尚書:“周大人,您年紀也不小了,每天起這麼早,身體吃得消嗎?要是因為早朝累壞了身體,誰來幫朕處理禮部的事?”周尚書張了張嘴,想說“臣能堅持”,可話到嘴邊,卻想起自己最近總是因為起太早而頭暈,隻能硬著頭皮說:“臣……臣尚可堅持。”“可朕不想讓你們‘尚可堅持’。”林風提高聲音,“朕要的是你們精神飽滿地議事,而不是硬撐著。推遲兩小時早朝,天也亮了,路也好走了,大家也睡夠了,議事效率隻會更高,不會更低。至於祖製——”他頓了頓,看著下麵的大臣,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太祖皇帝定下卯時早朝,是因為當年沒有電燈,天不亮就得辦事,怕耽誤農時。可現在雖然也沒電燈,但也不能死守著規矩不放吧?太祖皇帝也是人,也需要睡覺,他要是知道後代子孫為了守他定的時間,天天熬夜早起,怕是也不會同意吧?”“祖宗也需要睡覺?”大臣們瞬間愣住了,連周尚書都忘了反駁,張著嘴看著林風,像是第一次認識這位新帝。他們從未想過,居然有人會用“祖宗也需要睡覺”來反駁“祖製不可變”,這話說得荒唐,卻又讓人沒法反駁——總不能說“祖宗不需要睡覺”吧?小李子趕緊上前打圓場:“陛下的意思是,祖製的核心是‘為百姓辦事’,而非死守時間。若是推遲早朝能讓百官更好地辦事,也是符合祖製本意的。老臣倒有個提議,冬季天寒,天亮得晚,早朝推遲一小時,改為卯時三刻;夏季天亮得早,照舊卯時,這樣既照顧了百官,也不算完全更改祖製,各位大人覺得如何?”這個提議算是給了保守派大臣一個台階下。周尚書琢磨了半天,覺得推遲一小時總比推遲兩小時好,而且“分季節調整”也不算完全違背祖製,便躬身說:“陛下,小李子公公所言有理,分季節調整早朝時間,既體恤百官,又不違祖製本意,老臣……老臣同意。”其他保守派大臣見周尚書都同意了,也隻能跟著點頭,有的還小聲說:“陛下體恤下屬,乃仁君之舉。”林風見他們同意了,心裡鬆了口氣,笑著說:“好,那就按小李子說的辦,冬季早朝推遲一小時,夏季照舊。以後若是還有不方便的地方,大家也可以提出來,咱們一起商量著改,不用總守著老規矩不放。”大臣們紛紛躬身行禮:“臣等遵旨!謝陛下體恤!”林風看著下麵不再反對的大臣,心裡忍不住得意——沒想到第一次挑戰祖製,居然這麼順利,看來“擺爛”不如“靈活變通”,以後改革的事,說不定也能這麼一步步來。可就在這時,站在隊列末尾的王嵩突然開口了,他躬身行禮,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探究:“陛下,臣有一事不明。陛下剛登基就關注早朝時間,注重百官休息,想必是對‘民生作息’有獨到見解。隻是臣好奇,陛下這些想法,是……是從何處學來的?”林風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王嵩這是在試探他——之前祭天的“仙家之火”已經讓王嵩起了疑心,現在他又提出改早朝時間,理由還這麼“現代”,王嵩肯定更懷疑他的來曆了。林風定了定神,笑著說:“這些想法,不過是朕平日裡觀察百官辛苦,隨口想出來的,哪有什麼‘出處’?王大人若是覺得不妥,也可以提出來。”王嵩躬身說:“臣不敢,陛下體恤百官,乃大炎之福。隻是臣覺得,更改早朝時間雖小,卻也需告知宗室長輩,免得他們誤會陛下‘擅自改祖製’。”林風心裡冷笑——這是想把宗室長輩拉進來,給我添堵啊。他點了點頭:“王大人考慮周全,那就勞煩王大人去告知宗室長輩,就說這是朕和百官商量後的決定,隻為更好地辦事,並無他意。”王嵩躬身:“臣遵旨。”早朝結束後,大臣們陸續退出大殿,小李子見林風臉色不好,小聲問:“陛下,您怎麼了?王大人隻是提議告知宗室長輩,沒什麼不妥啊。”林風搖了搖頭,看著王嵩離去的背影,輕聲說:“他不是想告知宗室長輩,他是想讓宗室長輩盯著朕,看看朕還會改什麼‘祖製’。這個人,心思太深了。”正說著,殿外突然傳來小太監的急報:“陛下!不好了!驛館來報,雪域國使者醒了之後,態度更加強硬,說要是陛下今日不親自去驛館見他,答複戰書,他就……他就再次絕食,而且這次,連太醫的藥都不會喝了!”林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剛解決了早朝的事,雪域國使者又來施壓,而且這次更決絕,連藥都不喝了。他這個“新帝”,好像永遠都在解決一個又一個的麻煩,剛喘口氣,新的麻煩就來了。林風看著殿外漸漸亮起來的天色,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看來,想安安穩穩地睡個懶覺,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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