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的陽光剛爬過賢妃寢宮的雕花窗欞，春桃就提著水桶站在院外，手裡還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麵記著“今日任務：打掃賢妃寢宮含庭院落葉、內殿除塵）+協助傳膳”，是監督崗昨天晚上跟她核對的，末尾還畫了個小小的紅花，標注“協作完成可加0.3朵”。
“春桃姐，你來得這麼早！”身後傳來小祿子的聲音，他肩上扛著食盒，裡麵是禦膳房剛做好的早餐：桂花粥、芝麻團子、還有一碟清爽的涼拌黃瓜。以前他傳膳隻負責把食盒送到殿門口，至於宮女打掃到哪、會不會耽誤賢妃用膳，他從不管，可自從績效製加了“協作分”，他特意提前半個時辰來，想跟春桃搭個伴。
春桃回頭笑了笑：“你也早！我想著先把庭院的落葉掃了，再去內殿除塵，免得一會兒傳膳時礙事。不過這食盒看著沉，你要不要先放殿裡，再幫我搭把手掃落葉？監督崗說，咱們協作完成，都能加小紅花呢。”
“好啊！”小祿子眼睛一亮，趕緊把食盒送到殿內的八仙桌上，回來時還順手抄起了牆角的另一把掃帚，“我掃東邊，你掃西邊，咱們比誰掃得快，還能早點完活！”
兩人說乾就乾，掃帚在青磚地上“唰唰”作響。以前哪有這樣的光景？去年冬天，淑妃寢宮傳膳，負責打掃的宮女和傳膳太監為了搶門口的位置，一個打翻了水桶，一個灑了熱湯，最後兩人都被罰了月錢，還互相埋怨了好幾天。可現在，為了那0.3朵協作分，彆說搶位置，連“誰多乾一點”都沒人計較——小祿子掃完東邊，見春桃還在撿石縫裡的落葉，主動過來幫忙；春桃擦完窗欞，見小祿子正踮著腳想把食盒裡的桂花粥擺到高櫃上，趕緊遞過一張小板凳。
“春桃姐，你這窗擦得真亮！”小祿子看著能映出人影的窗玻璃，忍不住稱讚，“以前負責打掃的李姐，總把窗縫裡的灰漏掉，賢妃娘娘還提過幾次，這次你肯定能得‘細致分’！”
春桃笑著接過他遞來的芝麻團子：“你也不差啊！食盒擺得整整齊齊，粥還冒著熱氣，禦膳房的張師傅說，你昨天特意跟他學了‘保溫法子’，用棉絮把粥碗裹住，就是怕賢妃娘娘喝涼的，這‘貼心分’你肯定跑不了！”
兩人正說著，賢妃穿著淡粉色宮裝從內殿走出來，看著庭院裡乾乾淨淨的青磚、擺得規整的早餐，又看了看滿頭大汗卻笑得開心的春桃和小祿子，忍不住笑道：“今天倒是稀奇，你們倆不僅來得早，還配合得這麼好，以前可沒見你們這麼熱絡。”
春桃趕緊放下掃帚，躬身行禮：“回娘娘，都是陛下的績效製好！監督崗說，咱們跨部門協作完成任務，能加協作分，攢夠了小紅花，就能換假回家，還能換禦膳房的點心呢！”
小祿子也跟著點頭：“是啊娘娘！以前我傳膳隻管送，不管彆的，現在幫春桃姐搭把手，既能加小紅花，還能讓娘娘早點用膳，多好啊！”
賢妃聽得忍俊不禁，剛想開口，就見殿外傳來腳步聲——是林風帶著小李子來請安，手裡還拿著一本紅花冊，顯然是剛從禦膳房核對完績效記錄過來的。
“陛下！”賢妃起身行禮，笑著說，“臣妾正跟春桃、小祿子說呢，自從推行績效製，宮裡的宮女太監做事越來越用心，還懂得互相幫忙，以前各乾各的、互不往來的樣子，現在全沒了，連臣妾這寢宮的打掃和傳膳，都比以前快了半個時辰！”
林風心裡一暖，走到庭院裡，看著地上整齊的落葉堆和殿內溫熱的早餐，對春桃和小祿子說：“你們做得好！績效製不僅要獎勵‘個人能乾’，更要獎勵‘大家協作’——一個人做得再好，也不如大家一起用心，就像打掃和傳膳，你們配合得好，賢妃娘娘舒心，你們也能得小紅花，這才是雙贏。”
他頓了頓，翻開手裡的紅花冊，在“春桃”和“小祿子”的名字後麵，各添了一筆“協作分+0.3”，笑著說：“這分朕親自給你們記上，月底兌換時，要是你們的協作分夠多，朕還額外賞你們一包口香糖，比禦膳房的點心還提神。”
春桃和小祿子激動得連連磕頭：“謝陛下！奴婢奴才）以後一定更用心協作，絕不讓陛下和娘娘失望！”
小李子站在旁邊，也忍不住補充：“陛下，何止是賢妃娘娘這兒！昨天禦花園的園丁周伯，見負責澆花的小宮女力氣小，提不動水桶，主動幫她澆水，還說‘協作能加花，還能讓花兒長得好，一舉兩得’；禦膳房的劉師傅，為了讓傳膳太監送湯不灑，特意用粗布做了防滑墊，每個湯碗底下都墊一個，現在傳膳灑湯的事，一次都沒發生過！”
林風聽得更欣慰了——他推行績效製時，本隻想著解決“乾好乾壞一個樣”的問題，沒想到還意外促進了跨部門協作，讓宮裡的氛圍都變得融洽起來。以前各部門像“各掃門前雪”，連說話都少，現在為了協作分，不僅互相幫忙，還主動分享經驗，比如春桃教其他宮女“怎麼擦窗更乾淨”，小祿子教其他太監“怎麼傳膳不灑湯”，連最內向的浣衣局宮女，都開始跟禦膳房借“剩下的熱水”，說“能省柴火，還能加節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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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看著眼前的熱鬨，端起桌上的桂花粥喝了一口，笑著說：“陛下這績效製，真是比以前的‘罰錢罰跪’管用多了。臣妾聽說，連之前總愛偷懶的小順子，現在都主動幫著掃地的太監撿垃圾，說‘多幫襯能加協作分，還能少挨罵’，這要是放在以前，臣妾想都不敢想。”
林風笑著點頭，剛想再說些什麼，賢妃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小聲說：“對了陛下，臣妾還有件事想跟您說——最近宮裡來的雜役好像多了些，有的看著麵生，昨天臣妾讓小祿子去取針線，就見兩個雜役在寢宮附近徘徊，問他們乾什麼，他們說‘奉命打掃牆角’，可臣妾記得，那牆角昨天剛掃過……”
林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手裡的紅花冊差點掉在地上。
陌生雜役？在賢妃寢宮附近徘徊？
他立刻想起上一章蘇將軍彙報的“山賊偽裝成送菜農戶”，還有水井裡的迷煙——這些“雜役”，會不會就是山賊偽裝的？他們在寢宮附近徘徊，怕是在勘察地形，為宗室宴當天的突襲做準備！
“賢妃，你還記得那些雜役的模樣嗎？穿什麼衣服？有沒有什麼特彆的記號？”林風的聲音沉了下來，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賢妃被他的嚴肅嚇了一跳，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穿的是灰色粗布衣服，袖口都磨破了，其中一個人左手有塊疤，大概這麼大。”她用手指比了比，約莫銅錢大小。
小祿子也趕緊補充：“陛下！奴才昨天也見了！他們還問奴才‘宗室宴的場地在哪’，奴才沒敢說，隻說‘不知道’，他們就走了，臉色看著不太好。”
林風心裡咯噔一下——果然是山賊！他們不僅偽裝成送菜農戶，還混進了宮裡當雜役，勘察場地、打聽宗室宴信息，顯然是想裡應外合，在宴會上動手！
“小李子，”林風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立刻去傳朕的旨意，讓蘇將軍派親信禁軍，暗中核查宮裡所有雜役的身份，尤其是近半個月新來的，重點找‘左手有疤、穿灰色粗布衣服’的人，一旦發現可疑，立刻控製，彆驚動其他人！另外，讓蘇晴加強寢宮附近的巡邏，尤其是賢妃、太後這些宗室長輩的住處，絕不能讓山賊靠近！”
“哎，老奴這就去！”小李子不敢耽擱，拔腿就往外跑，手裡的紅花冊被風吹得嘩啦響，上麵剛記的“協作分”還沒來得及描清楚。
林風站在賢妃寢宮的庭院裡，看著地上整齊的落葉堆，心裡卻沒有了剛才的暖意。績效製帶來的協作融洽，像一層溫暖的糖衣，可糖衣之下，卻是山賊偽裝的冰冷刀鋒——他們混進皇宮，盯著宗室長輩的住處，顯然是想在宗室宴前就做好埋伏，等宴會上一動手，就能迅速控製局麵。
賢妃看著他凝重的神色，小聲問：“陛下，那些雜役……有問題嗎？”
“沒事，賢妃不用怕。”林風勉強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隻是些身份沒核實清楚的雜役，朕已經讓人去查了，很快就沒事了。你最近要是再看到陌生的人，彆跟他們說話，直接讓小祿子去報禁軍，知道嗎？”
賢妃點點頭，心裡卻還是有些發慌——她雖不知道那些雜役是山賊，卻能感覺到陛下的緊張，顯然事情沒那麼簡單。
林風又叮囑了春桃和小祿子幾句“留意陌生雜役”，才帶著小李子離開。走在宮道上，他看著遠處互相幫忙的宮女太監——有的在幫園丁搬花盆，有的在幫禦膳房抬麵粉，臉上都帶著為小紅花努力的笑容，心裡突然一陣沉重。
這些人期待的“好日子”，這些靠績效製換來的協作與溫暖，王嵩和山賊卻想把它們全部毀掉。宗室宴越來越近，山賊已經混進皇宮，王嵩還在聯合保守派準備發難，他就像站在鋼絲上，一邊要守護宮裡人的期待，一邊要應對暗處的刀光劍影。
而此時的宮牆角落，兩個穿著灰色粗布衣服的雜役正偷偷觀察著林風的背影，其中一個人左手的疤在陽光下格外明顯——正是山賊偽裝的。他們看著遠處協作忙碌的宮女太監，低聲嘀咕：“沒想到這宮裡的人還挺齊心，不過沒關係，等宗室宴當天，咱們一把火，就能讓這一切都變成灰！”
說完，兩人悄悄縮回牆角，消失在宮道的陰影裡。一場關乎宮廷安危、關乎所有人“好日子”的終極較量，已經悄然逼近，而林風手裡的紅花冊，不僅記錄著宮女太監的努力，更承載著他守護這份溫暖的決心——宗室宴上，他絕不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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