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暑後的通州特區，清晨的風帶了些涼意，炎幣製作工坊裡卻熱氣騰騰——十幾名工匠圍著案台，手裡捏著桑皮紙和刻刀，眉頭都擰成了疙瘩。案台上攤著幾張試做的炎幣，龍紋繪製得鮮豔工整，印章也蓋得清晰，可工匠頭老李卻拿著一張炎幣，反複摩挲著邊緣，臉色犯愁。
“這炎幣是好看，可總覺得還少點啥。”老李把炎幣遞給身邊的年輕工匠，“你看，要是有人仿冒，照著龍紋畫、照著印章刻，說不定也能以假亂真——咱們得再加點啥，讓假幣仿不了才成！”
年輕工匠接過炎幣，對著陽光看了半天：“李師傅，陛下不是說龍紋鱗片裡有‘炎’字嗎？還有顏料遇水變色，這些還不夠？”
“不夠！”老李搖了搖頭，“上次我去京城，見有人仿冒官府的文書，連印章的紋路都仿得像模像樣，這些標記怕也擋不住造假的！”
兩人的對話正好被進門的林風聽見。他剛從管理處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張畫滿批注的炎幣草圖，見工匠們愁眉苦臉，笑著走過去：“你們是在擔心防偽的事？”
老李趕緊躬身：“陛下！臣等正琢磨著呢，怕這些標記擋不住造假，要是假幣流出去，不僅壞了炎幣的名聲，還會坑了百姓和商人！”
林風把草圖鋪在案台上，指著上麵的標注：“朕早就想到了，咱們在炎幣的角落加個‘小缺口’——每一張炎幣的左上角，都用特製的刻刀刻一個半寸長的缺口，缺口的邊緣要刻出細微的鋸齒紋，肉眼看著不起眼，可造假的人很難刻得一模一樣，再加上之前的龍紋、變色顏料、印章，三重防偽，就不怕假幣了！”
“小缺口？”老李愣了，伸手摸了摸草圖上畫的缺口，“陛下，這缺口看著普通，真能防造假？要是造假的人也刻個缺口，咋辦？”
“你看，這缺口的鋸齒紋有講究。”林風拿起刻刀，在桑皮紙上示範，“鋸齒的間距是兩毫米，每道鋸齒的角度是四十五度，而且缺口的深度要剛好穿透紙張，卻不能裂到邊緣——這些細節，沒有特製的刻刀和精準的手藝，根本做不到。”
他把刻好缺口的紙遞給老李：“你再看，咱們用的刻刀是工部特製的，刀刃上有細小的花紋，刻出來的鋸齒邊緣會有淡淡的紋路，普通刻刀刻不出來；另外，缺口的位置也有講究，必須在‘大炎通行炎幣’這幾個字的左下方，偏差不能超過半分，這些都是造假的難點。”
老李拿著紙，用放大鏡仔細看，果然看到鋸齒邊緣有細微的紋路，他恍然大悟：“陛下英明！這小缺口看著簡單，裡麵的門道真多！造假的人就算仿了龍紋和印章，也仿不了這缺口的細節！”
可實操起來，工匠們還是出了岔子——年輕工匠小王第一次刻缺口，手一抖，缺口刻長了半寸，還裂到了龍紋上；另一個工匠老張，鋸齒的角度刻成了六十度，跟標準差了十五度，案台上很快堆了十幾張廢紙。
“彆急，慢慢來。”林風走過去，手把手教小王握刻刀，“手腕要穩，力度要勻，就像你們刻印章一樣，心裡有數才能刻準。”
小王按林風說的，深吸一口氣，穩住手腕，慢慢下刀——這次刻出來的缺口，長度剛好半寸，鋸齒間距均勻，角度也對了，他興奮地舉起來：“成了！我刻成了！跟陛下的一樣！”
工匠們見狀，都跟著練了起來，沒一會兒就熟練了，案台上的合格炎幣漸漸多了起來。林風又拿起一張炎幣，指著背麵：“咱們在炎幣的背麵，印上‘大炎王朝’四個大字，字的周圍畫一圈祥雲圖案，再蓋上個‘戶部監製’的印章，這樣百姓一看就知道是官府發行的，更放心。”
小李子湊過來，拿起一張正反麵都印好的炎幣，翻來覆去看：“陛下，這炎幣又有龍紋，又有祥雲，還有小缺口，比之前的‘小畫片’精致多了！要是百姓拿到，肯定舍不得花！”
周圍的人都笑了，老李也笑著說：“可不是嘛！這炎幣做得跟藝術品似的，以後說不定還有人收藏呢！”
可他們不知道，工坊外的一棵大樹後，王嵩的親信小德子正拿著望遠鏡，偷偷看著案台上的炎幣，手裡的木炭飛快地在紙上畫著——他昨晚趁守衛換班，溜進工坊外的雜物間，今天一早就在這裡偷看，把炎幣的龍紋、祥雲、小缺口都記了下來。
中午時分，小德子揣著畫好的草圖，匆匆趕回京城，直奔二皇子府的密室。王嵩和二皇子正等著消息，見小德子回來，趕緊讓他把草圖拿出來。
“殿下，太傅，您看！這就是林風設計的炎幣！”小德子把草圖攤開，“正麵是龍紋，角落有個小缺口，背麵是‘大炎王朝’和祥雲，還有兩個印章！”
王嵩拿起草圖，看了一眼就冷笑起來：“哼！林風這是想用紙換百姓的真金白銀，太荒唐了！一個小缺口、幾條龍紋，就想讓人信這紙能當錢用？簡直是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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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也皺著眉，指著草圖上的小缺口：“這缺口看著普通，能防造假？依本王看，林風就是沒轍了，才搞這麼個花架子糊弄人！”
“殿下說得對！”王嵩眼睛一亮，湊到二皇子耳邊，“咱們不如趁炎幣還沒發行，散布謠言，說‘炎幣是廢紙，官府到時候不認賬’‘林風用炎幣搜刮百姓的銅錢，自己留著用’，讓百姓和商人都不敢用，這樣炎幣一發行就沒人要，林風的計劃就徹底泡湯了！”
二皇子點頭：“好主意！你趕緊讓人去京城的茶館、市集、碼頭散布謠言，越多越好，最好讓周邊州縣的人也知道！”
當天下午，京城的各個角落就響起了謠言——茶館裡，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漢子王嵩派來的地痞）拍著桌子喊：“你們聽說了嗎？陛下要發行什麼炎幣，用紙做的！說是能當錢用，可紙就是紙，到時候官府不認賬，你們手裡的炎幣就是一堆廢紙！”
旁邊的茶客們一聽，都議論起來：“真的假的？紙做的錢哪能信啊？”
“我還聽說，陛下是想把百姓的銅錢都收走，自己留著，用廢紙給咱們！”另一個地痞接話，“上次我在戶部外聽見官差說，炎幣的紙才值一文錢，卻能當一百兩銅錢用，這不是坑人嗎？”
市集上，也有地痞拿著一張畫著龍紋的廢紙，假裝是炎幣，對百姓說：“你們看！這就是炎幣！跟這廢紙一樣，一撕就破，到時候買不了東西，哭都來不及！”
謠言像長了翅膀，沒一會兒就傳遍了京城，還往周邊的州縣擴散——通州特區的市集上，有百姓拿著銅錢，猶豫著要不要去兌換點預約炎幣；張老栓本來想兌換五百兩炎幣，聽了謠言後，也有些犯愁，找到林風說：“陛下，外麵都說炎幣是廢紙，官府不認賬，俺這心裡也沒底，要不……俺再等等？”
孫掌櫃也匆匆趕來，臉上滿是擔憂：“陛下，杭州的分店傳來消息，那邊也有謠言，說炎幣不能換銅錢，商人都不敢收，要是真這樣，俺的貨款可就麻煩了！”
林風聽了，心裡清楚這肯定是王嵩搞的鬼。他安撫張老栓和孫掌櫃：“你們放心，炎幣是戶部監製的，官府肯定認賬，兌換點也會一直開放，隨時能換銅錢，絕不會讓大家吃虧！至於謠言，朕會儘快處理，讓百姓知道真相！”
送走兩人後，林風立刻召集蘇晴和管理處的官員開會。蘇晴臉色凝重地說：“陛下，督查隊查到，謠言是王嵩派地痞散布的，他們還在茶館、市集貼了不少假告示，說‘炎幣無效，禁止使用’！”
“看來王嵩是鐵了心要破壞炎幣發行。”林風手指輕輕敲著案麵，“蘇晴，你讓督查隊的人，在京城和特區的各個角落貼‘炎幣真相公告’，告訴百姓炎幣有三重防偽，官府認賬，隨時能兌換；另外，抓幾個散布謠言的地痞，當眾審問，讓百姓知道謠言是假的！”
“臣女遵旨！”蘇晴躬身應下，轉身去安排。
小李子站在旁邊，有些著急：“陛下，要是謠言還止不住咋辦？百姓要是都不敢用炎幣，咱們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不會的。”林風看著案台上的炎幣，眼神堅定，“隻要咱們保證炎幣能兌換、不造假，百姓慢慢就會相信；王嵩的謠言隻是暫時的，等炎幣順利發行，大家用著方便了，謠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可此時的二皇子府裡，王嵩正對著一群地痞訓話：“你們給本太傅聽著，明天去通州特區的兌換點鬨，說‘炎幣不能換銅錢’，再砸幾個兌換點的牌子，讓百姓更害怕！要是能讓林風的炎幣發不出去，本太傅重重有賞！”
地痞們紛紛點頭，摩拳擦掌：“太傅放心！咱們明天肯定把事辦得妥妥的！”
王嵩看著地痞們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他就不信，林風能擋得住謠言和鬨事，隻要炎幣發行失敗，百姓就會對林風失去信任，到時候他和二皇子的計劃，就能順利推進。
當天傍晚，特區的兌換點外，官員們正忙著貼“炎幣真相公告”，不少百姓圍過來看，有的半信半疑，有的小聲議論；工坊裡，工匠們還在趕製炎幣，龍紋和祥雲在燈光下格外醒目；而暗處，幾個地痞正盯著兌換點，手裡拿著木棍，準備明天鬨事——一場圍繞炎幣的謠言抵製與真相澄清較量，在夜色中悄然升溫。林風站在管理處的窗前，看著外麵的燈火，握緊了拳頭：無論王嵩怎麼散布謠言、怎麼鬨事，他都要讓炎幣順利發行，解決銅錢的麻煩，讓大炎的商業繼續向前，讓百姓的生活越來越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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