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後的通州特區，清晨的露水滴在炎幣製作工坊的窗台上，折射出淡淡的晨光。可工坊裡的氣氛卻有些凝重——工匠頭老李正拿著一張試做的炎幣，輕輕一扯，紙張邊緣就裂開一道小口，他歎了口氣，把炎幣放在案台上：“這紙還是不行，太脆了，要是商人揣在懷裡摩擦幾下，或者遇上下雨，肯定會破！”
旁邊的年輕工匠小王也皺著眉，拿起另一張炎幣，往桌上輕輕一磕，紙角就折了個印：“李師傅，咱們之前用的桑皮紙雖然比普通紙韌，可做炎幣還是不夠結實，昨天張老栓來問，說要是炎幣運到蘇州路上破了，算不算數，俺都沒法回答。”
兩人的對話剛落，林風就帶著小李子走進來，手裡還提著一個裝著各種紙張的木盒——他昨晚聽說炎幣用紙不結實，特意從工部調來了不同種類的紙，想找最適合的材料。“你們是在說炎幣用紙的事？”林風放下木盒，指著裡麵的紙張，“朕帶了桑皮紙、竹紙、皮紙，還有西域傳來的棉紙，咱們一起試試，看哪種最結實。”
老李趕緊上前，拿起木盒裡的紙張一一翻看：“陛下，這幾種紙臣都見過——竹紙太脆，一折就破；皮紙雖然結實，可太貴，要是大量做炎幣，成本太高；西域棉紙倒是韌，可咱們沒多少，也沒法批量做。還是桑皮紙最合適，就是得想辦法讓它更結實、更防水。”
“防水？”林風眼睛一亮，“咱們可以在桑皮紙上加一層蠟！用蜂蠟融化後，均勻地塗在紙上，既能防水，又能增加韌性，你們覺得怎麼樣？”
老李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陛下這個主意好！以前臣給官府做文書，也會在紙上塗蠟防水，就是不知道塗了蠟後，還能不能印刷龍紋、蓋印章。”
“咱們試試就知道！”林風立刻讓工匠們準備蜂蠟、刷子，找了幾張桑皮紙，先把蜂蠟放在小鍋裡加熱融化，然後用軟毛刷均勻地塗在紙上，再放在通風處晾乾。
半個時辰後，塗蠟的桑皮紙晾乾了——摸起來滑溜溜的，輕輕潑水在上麵，水珠順著紙張滑落，果然不滲透。工匠們趕緊嘗試印刷龍紋，可問題來了：蠟層太滑，顏料不容易附著，印出來的龍紋邊緣模糊，顏色也不均勻。
“這可咋整？”小王拿著印壞的炎幣，一臉沮喪，“塗了蠟能防水，可印不了圖案；不塗蠟能印圖案，卻不防水，這不是兩難嗎？”
林風也皺起眉，拿起塗蠟的紙張反複摩挲——蠟層確實影響印刷，得想個辦法既能保留蠟的防水性，又不影響印刷。他突然想起前世的多層紙張工藝，指著紙張說：“咱們用三層桑皮紙疊在一起！最外層塗蠟防水，中間兩層不塗蠟，用來印刷圖案和蓋印章，然後用重物加壓烘乾，讓三層紙粘成一張，這樣既結實防水，又能印清晰圖案！”
“三層疊壓？”老李有些猶豫，“陛下，三層紙疊在一起，會不會太厚？印刷的時候會不會錯位？”
“不會，咱們先把中間兩層紙印好圖案、蓋好印章，晾乾後再和外層塗蠟的紙疊在一起，用特製的壓板加壓——壓板下麵墊上棉布，加熱到五十度，既能讓紙張粘在一起，又不會損壞圖案。”林風邊說邊畫草圖，標注出三層紙的位置和加壓的步驟。
工匠們半信半疑，還是按林風說的開始試做——先選三張厚度均勻的桑皮紙，取中間兩張，用調好的顏料印刷龍紋、蓋印章，晾乾後，把外層塗蠟的紙放在最上麵和最下麵，對齊邊緣，放在壓板下，墊上棉布，加熱加壓。
半個時辰後，工匠們小心翼翼地取下壓板——一張厚實平整的炎幣紙呈現在眼前：外層的蠟層光滑防水，中間的龍紋鮮豔清晰，印章也蓋得工整，用手輕輕拉扯，紙張韌性十足，沒有絲毫破損；往上麵潑水，水珠滾落，圖案一點都沒暈染。
“成了！真的成了！”小王興奮地舉起炎幣紙，對著陽光看，“三層紙粘得嚴嚴實實，看不出縫隙，又結實又防水！”
老李也激動地拿起炎幣紙，反複折疊、撕扯，臉上滿是驚喜：“陛下，這法子太神了！比之前的單層紙結實十倍，還能防水，就算商人揣在懷裡，或者遇上下雨，都不怕破了！”
林風接過炎幣紙，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像能當錢的紙！咱們再按這個方法做幾張，測試一下印刷和防偽標記，沒問題的話，就批量生產！”
接下來的一天，工匠們按“三層疊壓+外層塗蠟”的方法，批量製作炎幣紙——先印圖案、蓋印章，再疊紙、加壓、塗蠟，每一張炎幣都做得厚實平整，龍紋清晰，小缺口的鋸齒紋也刻得精準。
小李子好奇地拿起一張做好的炎幣，用力撕扯，見炎幣沒破，又往上麵潑水，見水珠滾落，忍不住笑著說：“陛下，這炎幣比布還結實，比油布還防水！以後百姓拿著炎幣，就算揣在懷裡出汗，也不怕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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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工匠們都笑了，老李笑著說：“可不是嘛！以前做文書，最怕遇水，現在這炎幣，就算掉進水裡撈出來，晾乾了還能用，比銅錢還耐用！”
消息很快傳到了商人耳中——張老栓特意趕來工坊，拿起炎幣反複查看、測試，見炎幣又結實又防水，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陛下，這炎幣做得真好！俺這就回去準備，明天就來兌換五百兩炎幣，下個月給蘇州分店送貨款，再也不用拉三車銅錢了！”
孫掌櫃也來了，看到炎幣後，笑著說：“俺給杭州分店的貨款也用炎幣，讓他們也試試這方便的錢！以後商人之間調貨，揣幾張炎幣就行，省了多少運費和麻煩！”
可就在工匠們忙著批量製作炎幣紙時，工坊外的一棵大樹後，王嵩的親信小德子正拿著望遠鏡，偷偷觀察著裡麵的動靜——他昨天沒混進工坊，今天特意換了身農民的衣服，躲在樹後，看到工匠們用三層紙疊壓、塗蠟，趕緊掏出木炭，在紙上畫下大致的步驟。
中午時分，小德子揣著畫好的步驟圖，匆匆趕回京城，直奔二皇子府的密室。王嵩和二皇子正等著消息，見小德子回來，趕緊讓他把圖拿出來。
“殿下，太傅，林風用的是三層桑皮紙，外層塗蠟，中間兩層印圖案，還用壓板加壓粘在一起，所以炎幣又結實又防水！”小德子指著圖，小聲解釋，“工匠們說，這樣的炎幣不怕撕、不怕水，比銅錢還耐用！”
王嵩拿起圖，仔細看了半天，臉色陰沉：“沒想到林風還懂這些歪門邪道！三層紙疊壓、塗蠟，倒是把炎幣做得結實了，這樣咱們之前散布的‘炎幣是廢紙’的謠言，怕是要不管用了！”
二皇子也皺著眉：“要是百姓看到炎幣又結實又防水，肯定會相信炎幣，到時候咱們的謠言就白傳了，炎幣順利發行，林風的威信又會漲！”
“不能讓他得逞！”王嵩眼睛一眯，陰狠地說，“咱們也找工匠，按這個方法仿造炎幣紙！就算仿不出一模一樣的小缺口和變色顏料，也要做出看起來差不多的假炎幣，偷偷在市場上用——百姓分不清真假，拿到假炎幣不能用，還是會罵林風，炎幣的名聲還是會壞！”
二皇子點點頭：“好！你趕緊找最好的造紙工匠，按這個方法做假炎幣紙，越多越好！另外，讓昨天準備去鬨事的地痞，明天準時去特區的兌換點，就算炎幣結實，也要鬨一鬨，讓百姓不敢兌換！”
“小的明白！這就去辦！”小德子躬身應下，匆匆離開密室。
王嵩看著小德子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就不信，林風能一直擋著他的路，就算炎幣做得再結實，隻要假幣流出去，百姓還是會恐慌，炎幣的發行還是會失敗。
而此時的特區工坊裡，工匠們還在忙著製作炎幣紙，一張張厚實防水的炎幣紙堆在案台上，龍紋在燈光下格外鮮豔；兌換點外，官員們正在整理兌換表格，準備明天開始正式兌換炎幣；暗處，幾個地痞正躲在牆角，手裡拿著木棍，眼神陰狠地盯著兌換點——一場圍繞炎幣材料與真假的較量，在夜色的掩護下悄然升溫。
林風站在工坊的窗前，看著案台上堆積的炎幣紙，心裡滿是欣慰——炎幣的材料問題終於解決了，接下來就是順利發行，讓商人和百姓都用上方便的錢。可他也知道，王嵩不會善罷甘休，仿冒和鬨事的風險還在。他對蘇晴說：“讓督查隊加強對工坊和兌換點的守衛，尤其是晚上，彆讓王嵩的人偷取炎幣紙的製作方法；另外，明天兌換的時候，多派些禁軍在現場，防止地痞鬨事，保證兌換順利進行。”
“臣女遵旨！”蘇晴躬身應下。
林風握緊拳頭，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無論王嵩怎麼搞破壞，他都要讓炎幣順利發行，解決銅錢運輸的麻煩，讓大炎的商業更繁榮，讓百姓的生活更方便——這不僅是為了充實國庫，更是為了讓大炎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改革帶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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