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的草原,風裹著枯草的氣息掠過,將隊伍的旌旗吹得獵獵作響。離開雪域國都城已過五日,積雪早已消失無蹤,腳下的土地從凍土變成了鬆軟的黃草甸,遠處偶爾能看到幾群低頭啃草的牛羊,像散落在綠毯上的墨點。林風坐在馬車上,手裡還摩挲著那幅小女孩送的雪山畫,畫紙被細心地用油紙包著,邊角卻還是沾了點草原的塵土。
“陛下,前麵有片林子,咱們在那歇腳吧?”周文彬騎著馬走在馬車旁,指著前方一片低矮的榆樹林,“將士們趕了半天路,也該喂喂馬、喝口水了,蒙克使者說,過了這片林子,再走兩日就能到黑羽國王庭的外圍了。”
林風掀簾點頭,目光掃過隊伍——禁軍將士們雖然臉上帶著疲憊,卻依舊腰杆挺直,馬車上的羊毛、奶酪都完好無損,蒙克的兩個侍衛正牽著那十匹雪域贈馬,時不時給馬梳理鬃毛。小李子坐在另一輛馬車上,正偷偷從布包裡掏出一塊奶酪,掰了一半遞給身邊的王小吏,兩人吃得嘴角沾著奶漬,見林風看來,趕緊把奶酪藏進懷裡,嘿嘿直笑。
隊伍剛走進榆樹林,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匹快馬從黑羽國方向疾馳而來,馬上的人穿著大炎禁軍的服飾,背後插著一麵小旗,顯然是提前派去的探子。那人看到隊伍,立刻加速,到了林風麵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語氣急促:“陛下!緊急消息!黑羽國國王巴圖魯聽說咱們和雪域國結盟,怕大炎勢力壯大,準備在談判前舉辦‘武力比拚’,贏了就要咱們割讓雁門以西的三城土地!”
“什麼?割地?”周文彬臉色瞬間變了,趕緊下馬湊過來,“他們具體要比什麼?帶了多少兵馬?咱們隻帶了五百禁軍,要是真比武力,根本打不過啊!”
李通判也慌了,搓著手在原地轉圈:“是啊陛下!黑羽國的勇士個個能騎善射,咱們的禁軍雖然精銳,可數量差太多了,這要是比輸了,不僅要割地,還丟大炎的臉麵,劉大戶他們在京城肯定又要彈劾您!”
王小吏嚇得臉都白了,躲在張主簿身後小聲說:“俺……俺連射箭都射不準,更彆說跟黑羽國勇士比了,這可咋辦啊?”
張主簿也皺緊眉頭,拿出賬本飛快地翻著:“陛下,咱們帶的糧草隻夠路上用,要是真動手,連補給都不夠,而且黑羽國的草原地形咱們不熟,打起來太吃虧了。”
蒙克也臉色凝重,他走到探子身邊,沉聲問:“你打探清楚了嗎?巴圖魯要比哪些項目?有沒有說要是咱們不比會怎樣?”
探子點頭回答:“打探清楚了!比三項:馬上射箭、徒手摔跤、馬術障礙,都是黑羽國最擅長的;巴圖魯還放話,要是大炎不敢比,就是認慫,以後邊境的商隊都得聽黑羽國的,炎幣也不準在他們地盤流通!”
天團成員們更慌了,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連平時最穩重的周文彬都沒了主意。林風卻很平靜,他扶起探子,讓他先喝口水歇口氣,然後對眾人說:“大家彆慌,外交不是靠武力解決的,他們想比武力,咱們偏不比——咱們比才藝,用才藝贏他們,讓他們心服口服。”
“比才藝?”眾人都愣住了,周文彬疑惑地問,“陛下,才藝能贏嗎?黑羽國的人隻認武力,咱們比唱歌跳舞,他們會不會覺得咱們在糊弄他們?”
“不會。”林風笑著搖頭,走到馬車旁,從裡麵拿出一塊雪域奶酪,“他們喜歡武力,是因為覺得武力能體現實力,可咱們的才藝,同樣能體現大炎的實力——比如美食,能體現咱們的生活富足;比如舞蹈,能體現咱們的百姓安樂,這些都是比武力更有說服力的‘實力’。”
說著,林風突然眼睛一亮,拍了下手:“有了!咱們可以比兩樣才藝——一樣是‘美食才藝’,做‘漢堡’;一樣是‘舞蹈才藝’,跳廣場舞!”
“漢堡?那是啥?”小李子第一個湊過來,眼睛瞪得溜圓,“陛下,是好吃的嗎?比雪域的烤羊肉還好吃嗎?”
林風笑著點頭,拿起一塊麵餅之前帶的乾糧)、一片烤羊肉昨晚剩下的)和一塊奶酪,演示著疊在一起:“你看,用咱們帶的麵餅當底子,中間夾上烤得香噴噴的羊肉,再放上雪域的奶酪,加熱一下,就是漢堡了——又管飽又好吃,能讓黑羽國的人看看,咱們大炎的美食比他們的烤羊腿還精致,這就是美食才藝!”
眾人湊過來看,王小吏咽了口口水:“陛下,這漢堡看著就好吃,俺現在就能吃一個!可……可這能算才藝嗎?”
“當然算!”林風說,“做漢堡需要揉麵、烤肉、搭配食材,講究火候和調味,不是誰都能做好的,這就是咱們大炎的飲食文化,比他們隻會烤羊肉有講究多了!”
然後他又看向蒙克:“至於廣場舞,咱們之前在雪域教過,簡單熱鬨,還能讓更多人參與——到時候咱們讓禁軍將士、天團成員一起跳,再邀請黑羽國的百姓加入,讓他們看看咱們大炎的百姓有多安樂,比他們整天比武力熱鬨多了,他們肯定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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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克眼睛一亮,立刻點頭:“陛下說得對!黑羽國的百姓雖然跟著勇士學騎馬射箭,可他們也喜歡熱鬨,要是看到這麼多人一起跳舞,肯定會跟著學,到時候巴圖魯就算想比武力,也不好意思掃百姓的興!”
天團成員們漸漸放下心來,李通判笑著說:“陛下這主意好!既不用跟他們比武力,又能展現咱們的實力,比硬拚強多了!俺這就去讓禁軍將士準備麵餅和羊肉,練習做漢堡!”
王小吏也興奮起來:“俺去教大家跳廣場舞!之前在雪域俺學了好幾遍,現在都能記住動作了!”
林風笑著點頭,讓周文彬和張主簿整理談判要點,補充“才藝展示”的環節;讓蘇晴安排探子繼續盯著黑羽國的動向,隨時彙報;自己則和蒙克一起,商量怎麼把漢堡和廣場舞結合黑羽國的習俗,比如漢堡裡可以加黑羽國喜歡的野蔥,廣場舞裡可以加入簡單的騎馬動作,讓他們更容易接受。
榆樹林裡頓時忙碌起來——禁軍將士們找來幾塊乾淨的石板,生起篝火,開始烤羊肉;小李子主動請纓揉麵,雖然揉得滿臉麵粉,卻乾勁十足;王小吏站在空地上,教大家跳廣場舞的基本動作,蒙克的侍衛也跟著學,偶爾做錯動作,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林風坐在一旁,看著熱鬨的場景,手裡拿著小女孩送的雪山畫,心裡卻沒完全放鬆——他知道,巴圖魯既然敢提出比武力,肯定不會輕易放棄,說不定還會在才藝比拚上耍花樣。而且蘇晴剛才悄悄告訴他,跟蹤的黑衣人還在遠處,他們肯定也聽到了“比才藝”的消息,說不定又會歪曲成“大炎怯戰,不敢比武力”,往京城送信給劉大戶。
果然,沒過多久,蘇晴就匆匆走過來,臉色凝重:“陛下,督查隊查到,那兩個黑衣人已經把‘大炎不敢比武力,要比唱歌跳舞’的消息寫下來,派了一個人往京城送,另一個還在跟著咱們,想看看咱們的才藝準備得怎麼樣,好回去報信。”
林風點了點頭,眼神堅定:“讓他們報,就算劉大戶知道了,咱們也有辦法應對。現在最重要的是準備好漢堡和廣場舞,等見到巴圖魯,用才藝讓他們心服口服,到時候就算劉大戶想彈劾,也沒理由。”
夕陽西下,草原被染成了金黃色,榆樹林裡的篝火還在燃燒,烤羊肉的香味混合著麵餅的麥香,飄得很遠。禁軍將士們已經做出了第一個漢堡,林風嘗了一口,外酥裡嫩,羊肉的香味和奶酪的奶香融合在一起,比想象中還好吃。小李子搶著咬了一大口,嘴裡含糊不清地說:“好吃!比烤羊肉還好吃!黑羽國的人肯定喜歡!”
遠處的草原上,那個沒走的黑衣人正躲在芨芨草後,看著榆樹林裡的熱鬨場景,臉色陰沉地在紙上記錄著:“大炎使者不思武力備戰,反而整日烤餅跳舞,似無戰意,可趁機在巴圖魯麵前詆毀,促其強硬……”
林風抬頭望向黑羽國王庭的方向,心裡清楚——一場圍繞“才藝”與“武力”的較量,即將在草原上展開,而他準備的漢堡和廣場舞,不僅要贏得黑羽國的認可,還要應對京城的暗流。但他有信心,隻要秉持著“真誠外交”的初心,就一定能化解危機,談成合作。
夜色漸深,隊伍收拾好行裝,繼續朝著黑羽國的方向前進。馬車上,剛做好的漢堡被小心地用油紙包著,準備作為見麵禮;禁軍將士們還在小聲練習著廣場舞的動作,月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這場即將到來的才藝比拚,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芒。而遠處的黑暗中,那道黑影還在悄悄跟隨,一場新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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