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清晨沒有了往日的晨鐘，隻有宮牆外叛軍巡邏的馬蹄聲，沉悶地敲在青磚上，像壓在人心頭的石頭。林風的寢宮內，銅爐裡的炭火早已熄滅，隻剩下冰冷的灰燼，小李子正捧著半塊乾硬的饅頭，小口小口地啃著，時不時抬頭望向窗外，眼神裡滿是焦慮。
“陛下，後廚送來的水隻剩這半桶了，柴火也隻夠燒一頓飯的。”蘇晴端著一個缺了口的木盆，裡麵盛著渾濁的井水，眉頭緊緊皺著，“王嵩的人把皇宮外圍得嚴嚴實實，連送菜的小太監都不讓進來，再這樣下去，不出三天，宮裡的人就得渴死餓死。”
林風坐在書案前，手指輕輕敲擊著案上的地圖——上麵用紅筆圈出了皇宮的水井、糧倉位置，還有叛軍封鎖的宮門，每一處都標注得清清楚楚。他抬頭看向蘇晴，語氣平靜：“彆慌，之前咱們教宮女太監學現代詞的時候，不是順便編了套簡易手語嗎？‘水’‘糧’‘藏’‘救’這幾個手勢，他們應該還記得，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手語？”小李子眼睛一亮，趕緊放下手裡的饅頭，湊過來說，“陛下說的是去年冬天教的那個？俺記得‘水’是雙手合掌往下壓，‘糧’是拍肚子，對不對？當時俺還跟小宮女比錯了，把‘藏’比成‘吃’，被您笑話了半天！”
林風笑著點頭，站起身，對著小李子比劃起來：“你看，‘水’是雙手合掌，掌心朝下壓三下，代表讓各宮把現有的水藏起來，省著用；‘糧’是右手拍肚子，左手比‘藏’的手勢左手握拳貼腰），意思是把糧食分好份，藏到安全的地方，彆被叛軍搶了；‘救’是雙手舉過頭頂，交叉一下，代表有危險就傳信到寢宮來。你現在就去各宮，用手語通知，彆說話，免得被叛軍聽見。”
小李子趕緊點頭，學著林風的樣子比劃了一遍，確認沒錯後，揣著半塊饅頭就往外跑——剛到門口，他又折回來，對著林風比劃了個手勢：雙手張開，比了個“大”的樣子，又指了指宮外，眼神裡滿是擔憂。
林風一看就懂了，這是問“叛軍太多咋辦”。他走上前，拍了拍小李子的肩膀，比劃道：左手握拳代表腦子），右手擺了擺代表不用），然後指了指刀鞘代表刀），意思是“用腦子不是用刀”。小李子瞬間明白了，用力點頭，轉身輕手輕腳地跑了出去。
蘇晴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感慨：“陛下真是有遠見，去年教手語的時候，臣女還以為隻是讓大家圖個新鮮，沒想到現在成了救命的手段。”
“當時就是怕有萬一，”林風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看著宮外叛軍的身影，“宮裡人多嘴雜，一旦被封鎖，說話容易被偷聽，手語無聲無息，正好適合傳信。你也去一趟侍衛房，用手語通知禁軍侍衛，讓他們守住寢宮和糧倉，彆跟叛軍硬拚，等咱們的人來了再動手。”
蘇晴躬身應下，剛要走，就見一個小宮女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雙手亂比劃——她先是雙手舉過頭頂交叉“救”的手勢），然後又拍了拍肚子“糧”的手勢），臉上滿是焦急，嘴裡還想說話，被蘇晴趕緊按住：“彆出聲！用手勢說，是不是禦膳房那邊出問題了？”
小宮女點點頭，又比劃了一遍“救”和“糧”的手勢，還指了指禦膳房的方向。林風皺起眉：“難道禦膳房的糧食被叛軍發現了？蘇晴，你去看看，我在這裡等消息。”
蘇晴剛走沒多久，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禦膳房的張師傅端著一個木盤走進來，盤子裡放著五個熱氣騰騰的饅頭，還有一碗小米粥。“陛下，您快吃！”張師傅把盤子放在案上，擦了擦汗，“剛才小宮女去禦膳房，比劃著‘救’和‘糧’，俺還以為是您餓了要吃東西，就趕緊蒸了幾個饅頭，熬了點粥，沒想到是俺理解錯了！”
林風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是那個小宮女比錯了！‘救’是雙手舉過頭頂交叉，她是不是把‘救’和‘吃’的手勢弄混了？”
“對對對！”張師傅也笑了，“小宮女說，她緊張得忘了‘救’的手勢，就記得‘吃’是拍肚子，結果把‘救’也比成拍肚子了，俺還以為是您那邊缺吃的，趕緊就送過來了！”
小李子正好從外麵回來，看到饅頭，眼睛一亮，伸手就拿起一個：“太好了！俺剛才去各宮通知，肚子早就餓了，這饅頭來得太及時了！”他咬了一口饅頭，含糊地說，“陛下，各宮都通知到了，大家都把水和糧食藏好了，還說要是叛軍敢進來，就跟他們拚了！”
“彆衝動，”林風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溫熱的饅頭帶著麥香，瞬間驅散了些許寒意，“現在跟叛軍拚，咱們沒優勢，得等周文彬和黑羽國的侍衛回來，還有督查隊的人，咱們裡應外合，才能贏。”
正說著，蘇晴回來了，看到盤子裡的饅頭，也忍不住笑了：“原來剛才小宮女是比錯了手勢，禦膳房那邊沒事，就是儲存的柴火不多了，最多還能燒兩天。不過我剛才在禦膳房看到，他們把剩下的麵粉都做成了饅頭，烤成了乾糧，藏在了灶台下，叛軍應該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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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點點頭，把手裡的饅頭遞給蘇晴：“你也吃一個，補充點體力。雖然小宮女比錯了手勢，但也不是壞事，至少咱們現在有饅頭吃，餓不著了。”他頓了頓，又說，“不過這也提醒了咱們，手語雖然好用，但也容易出錯，以後傳重要消息，得派兩個靠譜的人去，免得再出這樣的烏龍。”
小李子一邊吃饅頭，一邊比劃著說：“陛下放心！下次俺親自去傳信，保證不會比錯！俺還把每個手勢都記在心裡了，‘水’是合掌壓三下，‘糧’是拍肚子加握拳，‘藏’是握拳貼腰，‘救’是舉手交叉，絕對不會忘！”
林風笑著點頭，心裡卻在思考——現在宮裡的物資暫時安全了，但斷水斷糧的問題還沒解決，叛軍限三天投降，三天後要是還沒消息，王嵩肯定會強攻皇宮。得想辦法把消息傳出去，通知周文彬和督查隊，讓他們儘快回來支援。
他走到地圖前，指著皇宮西側的角門：“那裡有個小角門，平時隻有宮女太監走，叛軍可能沒注意到。蘇晴，你能不能派個身手好的侍衛，從角門翻出去，把消息傳給督查隊，讓他們儘快聯係周文彬，還有雪域國和黑羽國的人，讓他們從外圍牽製叛軍？”
蘇晴皺起眉：“角門那邊雖然隱蔽，但叛軍肯定也有巡邏的，要是侍衛被抓住，不僅消息傳不出去，還會暴露咱們的計劃。不如再等等，看看有沒有其他機會？”
林風點點頭，又看向窗外：“也隻能這樣了。現在咱們能做的，就是守住皇宮，保存體力，等外麵的人來支援。另外，還要讓宮女太監們穩定下來，彆慌，一旦人心亂了，叛軍不用攻，咱們自己就先亂了。”
張師傅放下手裡的粥碗，說：“陛下放心！禦膳房還有點麵粉和小米，俺們可以多做些乾糧，分給大家，就算沒有柴火，乾糧也能吃，餓不著人！”
小李子也說：“俺去跟宮女太監們說，就說陛下有辦法，讓他們彆擔心，咱們肯定能等到支援！”
林風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心裡暖暖的——雖然皇宮被封鎖，危機四伏，但有這些忠心耿耿的人在，他就有信心守住皇宮，打敗叛軍。他拿起最後一個饅頭，遞給張師傅：“張師傅，你也吃一個，辛苦你了。等危機解決了，咱們再好好吃一頓漢堡，用黑羽國送的醬料，肯定好吃！”
張師傅接過饅頭，笑著點頭：“好！俺等著那一天！”
就在這時，宮牆外傳來一陣喊殺聲，接著是叛軍的嘶吼：“林風！再不投降，俺們就放火燒宮了！”
林風臉色一沉，走到窗邊，撩開窗簾——隻見宮牆外的叛軍手裡拿著火把，正往宮牆下的柴草堆裡扔，火苗已經開始竄起，映得宮牆通紅。“不好！叛軍要放火！”蘇晴緊張地說，“宮牆是木頭做的，一旦燒起來，整個皇宮都會被燒了！”
林風握緊拳頭，眼神堅定：“不能讓他們燒！小李子，你去通知各宮，把所有的水都集中起來，往宮牆上潑；蘇晴，你去侍衛房，讓禁軍侍衛守住宮門，彆讓叛軍靠近；張師傅，你去禦膳房，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滅火，比如濕棉被之類的。”
“是！”幾個人立刻行動起來，宮裡瞬間忙碌起來，宮女太監們拿著水桶往宮牆上潑水，禁軍侍衛握著刀守在宮門，禦膳房的師傅們抱著濕棉被跑過來，準備滅火。
林風站在寢宮門口，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裡清楚——叛軍開始放火，說明他們已經沒耐心了，接下來肯定會有更猛烈的進攻。而他還沒把消息傳出去，周文彬和黑羽國的侍衛還沒回來，督查隊也不知道在哪裡，這場硬仗，才剛剛開始。
宮牆外的火苗越來越大，叛軍的喊殺聲越來越響，而皇宮內的人們，正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最後的希望。林風握緊了腰間的佩劍，眼神望向京城的方向，默默祈禱：周文彬，你一定要快點回來，咱們的盟友，也一定要快點到……
夜色漸漸降臨，宮牆外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一場關乎大炎存亡的堅守戰，在火光與喊殺聲中，持續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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