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外的街角地攤,比昨日更熱鬨了——竹編簸箕裡除了金黃的糖糕、脆片,還多了一摞疊得整齊的白紙,每張紙上都畫著“冬瓜頭”王嵩的滑稽模樣:有的是王嵩蹲在牢裡啃樹皮,樹皮上還畫著個“苦”字;有的是他伸著脖子看火鍋,口水滴在地上彙成小水窪;最顯眼的一張,畫著他舉著假炎幣想換包子,被鋪主用擀麵杖敲腦袋,配文“假幣換包?挨揍沒跑!”。
“免費送咯!王嵩搞笑表情包,看了能笑掉大牙!”小李子舉著張“搶包子挨揍”表情包,嗓門比昨日吆喝糖糕時還亮,“要的抓緊!數量有限,送完為止!帶回去貼牆上,能防‘王嵩式’壞心眼!”
話音剛落,百姓們就圍了上來——孩童們搶著要“餓肚子流口水”的,說要貼在書桌前“提醒自己好好吃飯”;大媽們偏愛“假幣挨揍”的,說要拿回去給家裡掌櫃的“認假幣”;連路過的秀才,都拿起一張“盼外族沒人理”的,笑著說“這畫雖俗,卻道儘了叛賊的窘境,值得留著”。
小桃忙著給大家遞表情包,順便不忘叮囑:“要是看到穿灰衣服的人叛軍),也可以給他們遞一張,讓他們看看王嵩的醜樣,知道跟著他沒好下場。”
“放心吧姑娘!”賣菜大媽揣著幾張表情包,笑著說,“俺要是看到叛軍,就給他們塞一張,再跟他們說‘陛下給包子吃,彆跟王嵩餓肚子’!”
沒過多久,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街角——正是昨日來買糖糕的瘦高個和矮胖子叛軍士兵。兩人躲在樹後,偷偷往地攤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那些表情包,尤其是矮胖子,手指都在不自覺地搓衣角,像是很想要。
“要不……俺們去拿一張?”矮胖子咽了咽口水,小聲說,“昨天那糖糕好吃,這畫看著也好玩,俺想拿一張藏著,沒事看看解悶……”
“你瘋了?!”瘦高個趕緊拉了他一把,“那是反王將軍的畫,要是被長官發現,咱們都得挨罰!”
可話雖如此,瘦高個的眼神卻沒離開表情包——他昨天看到畫裡王嵩餓肚子的樣,就想起自己喝稀粥的日子,心裡又酸又覺得好笑,也想拿一張看看。
兩人糾結了半天,矮胖子終於忍不住,趁著地攤前百姓多,低著頭溜了過去,湊到小桃身邊,聲音壓得像蚊子叫:“姑娘……能給俺一張那畫不?俺……俺就看看,不給彆人看……”
小桃心裡一樂,表麵卻不動聲色,遞給他一張“餓肚子流口水”的,還悄悄塞了塊糖:“拿去吧!這畫免費送,誰都能要。你要是覺得畫得對,就想想以後的日子,總比跟著人餓肚子強,對吧?”
矮胖子趕緊接過表情包和糖,揣進懷裡,像偷了寶貝似的,低著頭往樹後跑。瘦高個見他拿到了,也忍不住,趁著沒人注意,也溜過去要了一張“搶包子挨揍”的,還小聲問:“姑娘,還有彆的嗎?俺想……再要一張看火鍋的……”
小桃又遞給他一張,笑著說:“慢慢看,想通了就來找陛下,有包子吃,還有熱飯。”
兩人拿著表情包,躲在樹後偷偷翻看,矮胖子看著“餓肚子”畫,忍不住笑出聲:“太像了!王將軍昨天在破廟,就跟這畫裡一樣,看著俺們啃樹皮,自己流口水!”
瘦高個趕緊捂住他的嘴,可自己看著“搶包子挨揍”的畫,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他想起之前跟著王嵩搶百姓包子,被追著打的場景,又羞又覺得好笑。
可他們沒注意,不遠處的牆根下,一個穿灰衣服的長官正盯著他們——這是叛軍殘餘的小頭目劉五,昨天剛從西邊破廟過來,本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糧食,卻看到自己的士兵在偷偷拿“反王嵩”的畫。
“你們在乾啥?!”劉五走過去,聲音冷得像冰,嚇得瘦高個和矮胖子趕緊把表情包往身後藏,臉色瞬間變白。
“長……長官,俺們沒乾啥!就是……就是買糖糕……”矮胖子結結巴巴地說,手卻在發抖,懷裡的表情包都快掉出來了。
劉五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矮胖子懷裡露出來的畫角,伸手一把奪過——是那張“餓肚子流口水”的表情包。他本想撕了,可低頭一看,畫裡王嵩的醜樣和自己昨天餓肚子的模樣重疊,忍不住“噗嗤”笑出聲,趕緊又板起臉:“胡鬨!這是反賊的畫,你們也敢要?!”
“俺們……俺們就是覺得好玩……”瘦高個小聲說,心裡卻慌得很,怕被處罰。
可劉五接下來的話,卻讓兩人愣住了:“好玩也不能偷偷要!給俺也拿一張……要那張看火鍋的,剛才俺遠遠看著,畫得還挺像。”
“啊?”瘦高個和矮胖子都傻了,半天沒反應過來——長官居然也想要?
劉五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俺……俺是想看看林風這小子,到底耍什麼花樣!不是……不是覺得好玩!快,去給俺拿一張,彆讓彆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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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胖子趕緊跑回地攤,又要了一張“看火鍋流口水”的表情包,遞給劉五。劉五接過,偷偷塞進懷裡,還不忘叮囑:“這事彆跟彆人說!要是被其他長官知道,咱們都沒好果子吃!”
可這話根本沒用——沒過多久,叛軍士兵們就都知道了“長官也藏表情包”的事。有的士兵偷偷去地攤要,有的甚至互相傳看,有的還在破廟裡把表情包貼在牆上,閒的時候就湊在一起看,笑著議論:“你看王將軍這饞樣,比俺們還慘!”“要是跟著陛下,說不定能天天吃火鍋,不用在這兒啃樹皮!”
軍紀徹底亂了——有的士兵忘了站崗,躲在角落裡看表情包;有的甚至因為搶一張“搶包子挨揍”的畫,吵了起來;還有的偷偷跟地攤的小桃打聽:“姑娘,陛下真的給投降的人吃包子嗎?俺要是投降,能給俺一張畫不?”
小桃趁機套話,把士兵們的動向記下來:“西邊破廟還有十幾個叛軍,劉五是頭目,大家都想投降,就是怕被處罰……”
而這一切,都被不遠處一個穿綢緞衣服的人看在眼裡——正是昨日來打探的外族商人。他本來想跟劉五接頭,送假炎幣,卻看到叛軍士兵都在傳看反王嵩表情包,笑得沒個正形,連長官都偷偷藏著,心裡又急又氣。
“這群廢物!”外族商人咬著牙,心裡暗罵,“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看這些破畫!再這樣下去,假炎幣還沒送進去,他們就先投降了!”
他不敢再耽擱,轉身往東邊的客棧跑——他要趕緊給邊境的同夥送信,讓他們提前送假炎幣過來,不然再等下去,叛軍就全散了,他們的計劃也會泡湯。
傍晚時分,地攤收攤時,表情包已經送出去了兩百多張——有的貼在百姓家的門上,有的貼在商鋪的牆上,還有的被叛軍士兵藏在懷裡。小桃拿著記滿情報的本子,對林風彙報:“陛下,叛軍現在都在傳看表情包,連他們的長官都偷偷藏著,很多士兵都想投降,就是怕被處罰。還有,那個外族商人今天又來了,看到叛軍的樣子,好像很著急,往東邊跑了。”
林風翻著本子,嘴角微微上揚:“很好!表情包的作用比我預想的還大——不僅瓦解了他們的士氣,還讓他們主動想投降。蘇晴,你明天安排人去西邊破廟,給劉五帶個話,就說陛下可以免他們的罪,隻要投降,就能吃包子、喝熱粥,還能把表情包帶走留作紀念。”
“臣女遵旨!”蘇晴笑著點頭,“那些士兵肯定會很開心,說不定明天就能全投降了!”
小李子湊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張“搶包子挨揍”的表情包,得意地說:“陛下,俺今天吆喝得可賣力了,送出去好多畫!有個叛軍士兵還跟俺說,這畫比糖糕還吸引人,要是早看到,早就投降了!”
林風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還要繼續努力,等平定了外族商人的陰謀,咱們就把這些表情包印成冊,發給百姓,讓大家都記住,靠耍壞心眼是沒好下場的,隻有好好過日子,才能有包子吃、有火鍋煮。”
夜色漸深,西邊的破廟裡,叛軍士兵們還在傳看表情包——劉五躲在角落裡,看著“看火鍋流口水”的畫,心裡糾結著:投降吧,怕之前的事被追究;不投降吧,又實在受不了餓肚子的日子,看著畫裡的火鍋,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而東邊的客棧裡,外族商人正急急忙忙地寫著密信,讓同夥“三天內必須把假炎幣送來,否則叛軍就全投降了”。寫完後,他把密信塞進竹筒,從窗戶扔出去,卻沒注意到,窗外的陰影裡,一個侍衛正悄悄等著——這封密信,很快就會送到林風手裡。
一場圍繞假炎幣的決戰即將來臨,而反王嵩表情包的傳播,不僅瓦解了叛軍的鬥誌,更讓林風提前掌握了外族商人的動向。隻要再等三天,就能將假炎幣的陰謀徹底粉碎,讓大炎的日子,重新回到安穩熱鬨的軌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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