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被這看似關心實則刁鑽的問題問得一懵,眼神慌亂地閃爍,下意識地護住小腹,結結巴巴地回答:“當、當然是真的!已兩月有餘了!是回春堂的李郎中診的脈!”
淩析看著她那心虛的樣子,又聯想到張立之前抱怨妻子無子時那理直氣壯的模樣,心中那股無名火蹭地一下就起來了。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旁邊的張立也聽得清清楚楚:“哦?兩月餘?可我瞧著你這胎象……倒是顯懷得緊,說是四五個月,怕也有人信吧?”
她不等劉氏反駁,猛地轉頭看向一臉懵懂的張立,語氣陡然變得銳利:“張立,你與她勾搭在一起,滿打滿算,也不過兩月光景吧?她這肚子若真是兩月餘,倒還對得上。若是三四月甚至更大……”
“那你倒是給本官說說,你這‘盼了八年’的寶貝兒子,究竟是怎麼憑空蹦進她肚子裡的?難不成……你倆是前世修來的緣分,今生一見麵就珠胎暗結了?”
張立猛地扭頭,死死盯住劉氏那異常隆起的腹部,他之前被“有後”的狂喜衝昏了頭腦,加之劉氏衣物遮掩,並未細思。
此刻被淩析毫不留情地點破,再一回想兩人相識的時間,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不……不可能!你騙我!你什麼時候有的?!你說!你說啊!”張立如同受傷的野獸般嘶吼起來,掙紮著想要撲向劉氏。
他算計妻子,謀殺發妻,竟然真的是為了一個在他之前就存在、不知是哪個野男人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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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見事情徹底敗露,也豁出去了,尖聲哭罵起來:“怪我?還不是你自己蠢?!嗬嗬,就知道怨你婆娘!老娘都替你婆娘冤得慌!你自己沒本錢,生得出兒子才怪!”
“活該你斷子絕孫!要不是過不下去,老娘能看得上你?!嗚嗚嗚……”
兩人當場互咬,一個罵毒婦騙人,一個罵蠢貨活該,場麵一度極其混亂且難看。
淩析冷眼看著這場鬨劇,心中那點因破案而起的成就感早已消失無蹤,隻剩下滿滿的荒謬感和對王氏的深切同情。
這都叫什麼事兒?!
嶽辰和謝前在一旁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嶽辰咂咂嘴:“好家夥……這比戲台子上演的還熱鬨……”
案件到此,以一種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徹底告破。
奸夫淫婦被衙役強行分開押走,等待他們的將是律法的嚴懲,而他們之間的這場鬨劇,也必將成為榆樹胡同乃至整個南城百姓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談資笑料。
淩析揉了揉眉心,隻覺得心累。
回去的路上,夕陽將天空染成了橘紅色,但暑氣並未完全消退,依舊悶熱難當。
謝前擦著汗,歎了口氣,打破了沉默:“這世上怎麼這麼多惡心事?這張立真是蠢到家了,還有那劉氏,心腸也太毒了……好在這次證據確鑿,惡有惡報了。”他語氣裡帶著慶幸。
嶽辰哼了一聲,扯著濕透的衣領:“媽的,這種案子最沒勁,看著就來氣。為個野寡婦殺自己老婆,豬油蒙了心!”
淩析望著天邊那如血般濃重的殘陽,沉默了片刻,才輕聲道:“是啊,小案子,現場痕跡明顯,破綻也多,總算……惡有惡報。”
嶽辰和謝前都聽出了她話裡的弦外之音。
謝前撓撓頭,有些茫然地問:“淩哥,這……這案子不是結了嗎?還有啥不對嗎?”
嶽辰則咂咂嘴,臉色沉了下來,他明白淩析的意思。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喧囂的市井街道,壓低聲音道:“媽的,是啊……這種市井小民,作奸犯科,咱們還能查個水落石出,讓他們認罪伏法。可有些人……”
他話沒說完,但三人都心知肚明——那隱藏在深宅大院之中,可能憑借滔天權勢逍遙法外的真正惡徒,又該如何讓他們“惡有惡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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