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似乎是特製的,毫無裝飾,隻有冰冷的石材本身。
而大堂中央的景象,讓即使有所準備的淩析,呼吸也猛地一滯,胃裡一陣劇烈翻湧。
隻見大堂中央,十數具用草席和白布半掩著的屍骸,雜亂無章地堆放在冰冷的青石板地上。
這些屍骸顯然剛被從土中起出不久,大多已高度腐爛,皮肉銷蝕,隻剩下一具具森森白骨夾雜著少量黑褐色的乾枯組織和破爛衣物。
屍體的形態扭曲怪異,許多骨骼甚至交錯糾纏在一起,仿佛臨終前經曆了極大的痛苦與掙紮,視覺衝擊力無比駭人。
一名身著深色獬豸紋飾監察衛高級官服、麵容冷硬、眼神銳利的中年男子,正負手立於屍骸之前。
他的身形並不魁梧,但站在那裡,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威嚴與壓迫感。
淩析不認得他,但憑此人的官服和現在所處的地方也能推斷出,此人正是讓百官聞之色變的監察衛指揮使——韓崧。
韓崧見到二人進來,沒有任何寒暄客套,甚至連眼皮都未曾多抬一下,直接伸手指向那堆觸目驚心的屍骸:
“這些,”他頓了頓,仿佛在說一件尋常物品,“是昨夜從永嘉侯府彆院,暖房外圍地下三尺處,統一起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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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已有預感,但“侯府彆院”、“暖房外圍”這些字眼組合在一起,還是令淩析悚然一驚。
竟然真的動了,而且是監察衛奉密旨直接開挖!
邢司業竟然請動了這尊大神?
“驗,”韓崧的命令簡短至極,“本官要知道,他們是誰,因何而死,死了多久,彼此之間有何關聯。”
“給你二人一個時辰。”
淩析和宋師傅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與生理上的強烈不適,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
早有監察衛人員麵無表情地遞上了驗屍用的手套、口罩、刀具、尺規等物。
宋師傅經驗老道,定了定神,開始快速檢視骸骨的總體情況。
“回稟韓大人,”他的聲音因為戴著口罩和緊張而有些悶啞,“現場屍骸粗算應有十三具。觀其骨盆、顱骨、四肢骨形態,皆屬青壯年,其中男性約九具,女性四具。死亡時間跨度極大,”他仔細辨認著骨骼的風化程度和附著物,“最早的恐已有五六年之久,最新的……似乎在三月之內。”
淩析幫著宋師傅理清了屍身數目,便蹲下身,更加專注地檢查每一具骸骨的細節。
她腦子裡的雷達在瘋狂報警——四周不斷傳來若有若無的窺視感。不過想來也正常,監察衛的地盤怎麼可能沒有暗處的監視。
淩析努力摒棄一切雜念,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森白的骨骼上。
忽然,她的目光在一具屍骸的頸椎處定格。
像是發現了什麼,立刻又快速檢查旁邊另一具的頸椎,然後是第三具、第四具……
她的動作越來越快,最後又擴展到檢查每一具屍骸的肋骨。
“大人,”她猛地抬起頭,聲音透過口罩傳出,“請看這裡,還有這裡。多數屍骸的頸骨,尤其是第三、四頸椎處,存在形態、位置都極其相似的尖銳穿孔性骨折,創口邊緣相對整齊,受力點集中,穿透力極強……”
她拿起一根肋骨,指向上麵一個細小的、幾乎容易被忽略的孔洞:“同樣,肋骨上的這類穿孔也多有發現,分布雖不規律,但創口特征高度一致。”
“這絕非意外跌落、重物壓砸或普通鬥毆所能造成!”
她用小尺子量了一下某個孔洞的直徑,繼續清晰地說道:“此等損傷,極似被某種特製的三棱或圓錐狀鐵釺、加粗的尖銳竹簽、甚至是小型弩箭的箭簇類的利器……以極大的力量反複穿刺、固定所造成的。”
淩析一邊說,一邊止不住地惡心。
這已經不隻是殺人那麼簡單了,簡直就是虐殺!
一直如同冰山般佇立的韓崧,目光落在淩析身上,閃過一絲詫異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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