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住持的遺體平穩放好之後,她首先仔細檢查了懸吊住持的繩套。
那是由黃色經幡布挽成的繩圈,打的是一個常見的活套結,但係得異常工整,每一個繩圈都緊實均勻,顯得格外從容,不似尋常人在慌亂或絕望中倉促打成。
淩析站起身,退後兩步,估算了一下懸掛的高度以及被踢倒在一旁的矮凳的位置。
高度與矮凳的高度似乎也匹配,沒什麼問題。
她小心地托住住持已僵硬的肩頸,仔細查驗過頸部的縊痕。
那道深紫色的勒痕呈現出典型的“八字不交”形態,即繩索著力處最深,向兩側耳後上方斜行提空,不相交繞。
這確實是自縊常見的特征。
她還仔細檢查了住持雙手的指甲縫,裡麵並無皮屑、血漬或其他掙紮留下的異物。
周身所穿的袈裟和內衣也整齊平整,並無明顯撕扯、破損或淩亂的跡象,看不出搏鬥反抗的痕跡。
初步看下來,從體表特征到現場布置,一切跡象似乎都指向自縊身亡。
現場甚至帶著一種異樣的“整潔”和“規整”,仿佛一位高僧心灰意冷後,以一種近乎儀式般的方式平靜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退後一步,麵色凝重,對韓崧和邢司業低聲道:“初步勘驗,體表未見明顯外力脅迫及搏鬥痕跡,縊痕特征符合自縊。現場…未見明顯破綻。”
儘管她的內心充滿了疑慮,但就目前所見,確實找不到支持他殺的證據。
一切跡象,從表麵上看,都符合自縊身亡的特征。
淩析退後一步,麵色凝重,對韓崧和邢司業低聲道:“初步勘驗,體表未見明顯外力脅迫及搏鬥痕跡,縊痕特征符合自縊。現場…未見明顯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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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她的內心充滿了疑慮,但就目前所見,確實找不到他殺的證據。
韓崧聞言,卻發出一聲嗤笑,目光掃過那懸吊的屍身和看似平靜的禪房:“沒有破綻?”
他重複了一遍,語氣中充滿了譏諷與懷疑:“在這等關頭,如此‘完美’地自縊身亡,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綻!”
“哼,殺人滅口,死無對證……倒是好手段!”
的確,玄明住持的死,時機太過巧合,方式太過“標準”,反而顯得極不自然。
淩析沉默著,再次仔細審視禪房。
她的目光掠過書案,忽然定格在案幾一角——那裡壓著一張微黃的宣紙,紙上用工整而帶著一絲顫抖的筆跡,寫著一首短偈。
她小心地取過紙張,隻見上麵寫道:
“冤冤相報幾時休?舊因莫問逝水流。
白骨如山終須化,憐取眼前是真修。”
這偈子,似乎是在勸人放下仇怨、珍惜當下,莫要執著於過往恩怨而滋生新的罪孽。
字裡行間透著一股看破紅塵的悲憫與無奈,很符合一位得道高僧臨終前的感悟。
然而,淩析反複默念著“舊因莫問逝水流”和“白骨如山”這幾個字,心中卻湧起驚濤駭浪。
這絕不僅僅是普通的勸誡,這更像是一種極其隱晦的警告和哀求——警告不要再深究過去某段血腥的恩怨,哀求調查止步於此,以免牽連更多“眼前人”!
住持是在用這種方式,暗示他知道暗格中東西所牽扯的驚天秘密,並因此招來了殺身之禍?還是說,他是在為自己被迫參與此事而懺悔,並試圖保護某些人?
邢司業和韓崧也看到了這首偈子,麵色更加陰沉。他們都從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查!給本官徹查寺內所有僧人!尤其是與住持親近者!”
“昨夜至今,有誰靠近過禪房?有誰行蹤可疑?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滅口的凶手揪出來!”韓崧雷霆震怒,下令徹底封鎖寺院,所有僧眾分開嚴加訊問,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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