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男,年約三十五歲。身高七尺二寸,體格健壯,雙手虎口有厚繭,應是常年習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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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被塞滿生薑和茶葉,薑是老薑,茶是陳茶,有意思……”
“瞳孔無擴散,眼瞼無淤血,並非窒息而亡。”
他的語速不快,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那些原本對他心存輕視的神鷹衛,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
陸羽展現出的專業性,遠超他們的想象。
“奇怪……”陸羽忽然停了下來,眉頭緊鎖,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難題。
“又怎麼了?”林風問道。
“死者的致命傷,並非胸口這一處。”陸羽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從屍體的耳朵裡,夾出了一根細如牛毛的鋼針。
那鋼針極細極短,若非他檢查得仔細,根本不可能被發現。
“一針穿腦。”陸羽將鋼針放在托盤裡,語氣凝重,“手法乾淨利落,這才是真正的致命傷。凶手是個用針的高手。”
說著,他仿佛不經意地補充了一句。
“我記得,前朝的天工閣,就最擅長用這種淬了劇毒的牛毛針,殺人於無形。聽說,他們的傳人,後來大多流落到了南方沿海一帶,以行商為生……”
林風的瞳孔,猛地一縮。
前朝餘孽?南方?行商?
這幾個詞,瞬間讓他聯想到了某些事情。
就在這時,陸羽又有了新的發現。他用刀尖,輕輕劃開死者手腕處的皮膚,露出了下麵一個已經模糊不清的紋身。
那是一個海浪的圖案。
“海浪紋身……這似乎是南方‘四海幫’的標誌。”陸羽喃喃自語,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旁邊的人聽,
“我曾解剖過一個四海幫的舵主,他手腕上,也有類似的紋身。真是奇怪,一個混跡江湖的幫派成員,怎麼會跟一個信奉邪教的方士扯上關係?還死得這麼……有儀式感?”
他一邊說,一邊露出了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痛苦表情。
林風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前朝餘孽,江湖幫派,邪教方士……
陸羽的每一次“發現”,都像是一記重拳,將他的思路,打得越來越偏,越來越亂。這些線索,看似都有道理,但組合在一起,卻成了一團解不開的亂麻。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頭被蒙住了眼睛的驢,被陸羽牽著鼻子,在一個精心布置好的迷宮裡,一圈又一圈地打轉。
他明明感覺哪裡不對,卻又找不出任何破綻。
這個仵作,太可怕了。
就在林風陷入沉思之際,菜市口的外圍,忽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一隊氣勢更加森嚴,身穿金甲的衛士,排開人群,徑直走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那晚在亂葬崗,給陸羽讓路的那名東宮護衛。
他看都沒看林風一眼,徑直走到陸羽麵前,微微躬身,沉聲說道:“陸先生,太子殿下有令。”
“殿下聽聞菜市口發生驚天奇案,恐凶徒狡詐,對先生不利。特命我等,前來護送先生,並將此案所有證物,一並移交東宮,由殿下親自督辦,以保萬全。”
林風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放肆!此案由我神鷹衛奉命查辦,豈容你們東宮插手!”
那名東宮護衛,緩緩抬起頭,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金牌,高高舉起。
“東宮金令在此,如太子親臨。林校尉,你是想抗命嗎?”
林風死死地盯著那塊金牌,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知道,他輸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不敢,也不能違抗太子的金令。
陸羽心中那塊懸著的巨石,終於轟然落地。
他賭贏了。
他看著臉色鐵青的林風,緩緩摘下手套,露出了一個禮貌而疏離的微笑。
“林校尉,看來,接下來的解剖報告,我得去東宮,向太子殿下親自彙報了。”
“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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