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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這個劇本，他不僅丟了寶物，還丟儘了臉麵，甚至還要承陸羽一個天大的人情！但是……他有的選嗎？
“……可以。”他再次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很好。”陸羽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伸出了第三根手指，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這第三嘛……就更簡單了。”
“我這人，膽子小，怕王督統你出去之後，翻臉不認人。所以，需要一點小小的……‘保險’。”
他目光一轉，落在了王莽身邊一個心腹千戶的身上。那人，正是之前在安息園用弩箭威脅陳皮的刀疤臉，李逵。
被陸羽的目光盯上，李逵隻覺得渾身一寒，像是被什麼史前凶獸盯上了一樣。
陸羽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王督統，剛才的劇本裡，是不是還缺了一個壯烈犧牲，以身殉職的英雄角色？我看，這位李千戶，忠勇可嘉，就很適合嘛。”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囚籠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王莽和李逵的臉色，同時劇變！
這不是要錢，不是要權，這是……要命！
“陸羽！你不要欺人太甚！”王莽終於忍不住，再次咆哮起來。
“督統救我！”李逵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後退。
“唉，怎麼能叫欺人太甚呢？”陸羽搖了搖頭，一臉的悲天憫人，
“我這是在幫李千戶，博一個身後名啊。你想想，‘神鷹衛千戶李逵，為保護同僚，觸發致命機關，英勇就義’，這傳出去，得多感人？你家裡人，也能得到一大筆撫恤金。多好的一筆買賣。”
他這話，是對著李逵說的，但每一個字，都像鞭子一樣，抽在王莽的臉上。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李逵或許是精神被逼到了極限，他猛地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眼中閃過瘋狂的血色：“老子跟你拚了！”
他竟然沒有衝向陸羽，而是轉身，一把從腰間摸出一枚黑色的圓球，朝著身邊的一名神鷹衛腳下，狠狠砸了下去！
“轟！”
那不是炸藥，而是一枚“震天雷”，本是用來破甲的利器，此刻卻在封閉空間內，爆發出恐怖的衝擊波！
“哢嚓——！”
脆弱的平衡被瞬間打破，李逵腳下的那塊石板，應聲而裂！
但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殺人。而是借著這股爆炸的推力，像一隻垂死的獵鷹，朝著那扇敞開的生門，猛地撲了過去！
他，想搶先逃出去！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那扇門框的瞬間。
一道黑影，比他的速度更快！
是小春子。
他不知何時，已經如鬼魅般，出現在了門口。他沒有武器，隻是伸出了一隻手，輕輕地，按在了李逵的後心。
李逵的身體，猛地一僵，所有的力氣，仿佛都在瞬間被抽空。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胸口。
那裡，什麼傷口都沒有。
但他的心臟，卻停止了跳動。
“你……你……”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回頭看向小春子，眼中充滿了不解和恐懼。
小春子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沒有表情的表情，他收回手，聲音平穩得像是在陳述一件小事：“杜康老先生的遊戲，必須遵守規則。不守規矩的人……沒有資格活下去。”
李逵的屍體，“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一具溫熱的，新鮮的，官至神鷹衛千戶的屍體，就這麼靜靜地躺在了陸羽的麵前。
陸羽看著那具屍體，腦海中，【逝者之書】的書頁，微微一熱。
他抬起頭，看向臉色已經難看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王莽，臉上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笑容。
“你看，王督統。他自己，選了一個不太體麵的死法。”
“不過，結果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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