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一則重磅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京城。
大理寺與京兆府聯手,出動了上百名官差,以雷霆之勢,將西城那家毫不起眼的“靜心居”茶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罪名駭人聽聞——涉嫌主謀刺殺戶部主事郭淮!
一時間,整個京城都炸了鍋。
誰也沒想到,大理寺的報複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烈!
尤其是昨天還在大理寺門口耀武揚威的神鷹衛,聽到這個消息後,集體失聲了。他們前腳剛說要接手案子,後腳人家大理寺不僅不給,還直接把凶手的老巢給端了。
這臉打的,啪啪作響,火辣辣的疼。
三皇子府。
“廢物!一群廢物!”
名貴的瓷器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化為一地碎片。
三皇子臉色鐵青,眼中滿是暴戾之氣。他死死地盯著跪在下麵的王莽,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一個陸羽!一個區區仵作!就把你們耍得團團轉!本王養你們,是讓你們去抓人,不是讓你們去給人家送人頭的!”
王莽跪在地上,渾身冷汗,連頭都不敢抬:“殿下息怒!屬下……屬下也沒想到,那個陸羽……他……他簡直不按常理出牌!”
“不按常理?”三皇子怒極反笑,“他那是把你們的常理,都算計進去了!靜心居暴露了,郭淮死了,線索斷了!現在,你告訴本王,該怎麼辦?!”
王莽身體一顫,連忙道:“殿下放心!靜心居隻是一個外圍據點,裡麵的人,早就撤空了,什麼都查不到!
至於‘七星渡頭’那邊……屬下已經派了最得力的人手,連夜去通知‘魚翁’,讓他暫停所有動作,將東西沉入江底,等風頭過了再說!”
“最好是這樣!”三皇子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眼神變得陰鷙起來,
“傳信給母妃,就說……魚餌,被狗給叼了。讓她那邊,也小心一點。還有,派人給我死死盯住那個陸羽!他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
……
就在整個京城都以為陸羽此刻正在大理寺審訊犯人,深挖線索的時候。
這位“神眼仵作”,卻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事情。
他,帶著陳皮和周念,優哉遊哉地,來到了另一家茶樓。
這家茶樓,距離被查封的“靜心居”不遠,名曰“聽風樓”,裝修雅致,來往的都是些文人墨客。
“陸……陸哥,咱們這是乾嘛?”陳皮坐立不安,屁股底下像是長了釘子,“對麵官兵還在抄家呢,咱們在這喝茶,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
他一邊說,一邊心虛地拿菜單擋住自己的臉,生怕被人認出來。
“囂張嗎?”陸羽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道,“我倒覺得,這叫‘勞逸結合’。查案是體力活,也是腦力活,補充點水分和糖分,很有必要。”
周念則是一臉平靜,他知道,陸羽的每一個看似隨意的舉動,都有其深意。他隻是默默地觀察著茶樓裡的每一個人,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小二,再來一壺碧螺春,兩碟鬆子糖,一盤桂花糕。”陸羽對著路過的小二喊道,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鄰桌的人聽見。
鄰桌坐著兩個書生,正在高談闊論,話題自然離不開今天的大案。
“聽說了嗎?大理寺那個陸仵作,真是神了!一天之內,就鎖定了凶手的老巢!”
“何止是神!簡直是閻王爺手底下的判官!我聽說啊,他那雙眼睛,能看穿陰陽,死人到了他麵前,都得老老實實地把凶手是誰給說出來!”
陳皮聽得眉飛色舞,與有榮焉,腰杆都挺直了不少。他偷偷看了一眼陸羽,壓低聲音道:“陸哥,他們在誇你呢。”
“嗯,誇得不錯。”陸羽點了點頭,忽然提高了聲音,對著那兩個書生笑道,“兩位兄台,謬讚了。在下陸羽,不過是儘本分而已。其實,讓死人開口,也沒那麼玄乎。”
那兩個書生一愣,隨即認出了陸羽,頓時激動得滿臉通紅,連忙起身作揖:“原來是陸大人當麵!失敬失敬!”
茶樓裡其他的茶客,一聽“陸羽”的名字,也都紛紛側目,整個茶樓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陸羽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坐下,臉上的笑容和煦得像個教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