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陸羽點頭，“他們既然選擇三皇子當棋子，就絕不會輕易讓他倒下。隻要我們對三皇子步步緊逼，‘天罰之眼’就必然會露出馬腳來救他。他們越是想掩蓋，暴露出來的東西，就會越多。”
這是一步險棋。
用一個皇子，當做攪動渾水的魚餌。
一旦控製不好，很可能會引火燒身，甚至引發朝堂劇變。
鄭克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心中百感交集。他原本以為，陸羽隻是一把鋒利無比的手術刀，能剖開一切迷案。現在他才發現，這小子，分明是一個膽大包天的棋手，拿整個京城，當做了自己的棋盤！
“好！”鄭克一掌拍在桌子上，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老夫就陪你，賭這一把！你需要什麼，大理寺，全力支持！”
“我需要大人您，幫我約一個人。”陸羽的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笑容。
“誰？”
“太子殿下。”
……
從鄭克的公房出來，陸羽感覺神清氣爽。
搞定了這位最大的後援，他的計劃，就等於成功了一半。
他哼著小曲，晃晃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驗屍房。
陳皮正趴在桌上補覺，周念則在庫房裡，對著一堆零件和圖紙，如癡如醉。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然而，當陸羽推開驗屍房大門的瞬間，他的腳步，停住了。
他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凝固。
驗屍房裡，空無一人。
但是，在他前幾天剛買回來，掛在牆上的那幅《百鬼夜行圖》上，多了一樣東西。
一把小巧的，造型奇特的短刃，深深地，插在了畫卷之上。
正是郭淮胸口的那把“流雲刃”！
刀刃下，還壓著一張紙條。
陸羽的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
他一步步走過去，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取下了那張紙條。
紙條上，沒有威脅，沒有恐嚇，隻有兩個用鮮血寫成的，龍飛鳳鳳舞的大字：
【觀棋。】
旁邊，還畫了一隻眼睛的圖案。
冰冷，嘲弄，仿佛在說：
你在下棋，而我，在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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