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神都朱雀門外,冰火兩重天。
十二名騎著純白色獨角冰獸的冰神宮女弟子在前,官道之上,瞬間凝結出一層肉眼可見的薄霜。
十二名駕馭著赤紅色噴火蜥蜴的焚天穀壯漢在後,空氣被灼燒得扭曲,蒸騰起滾滾熱浪。
這支隊伍像一道移動的天災,緩緩壓入神都。
無數百姓在街道儘頭遠遠圍觀,噤若寒蟬。
隊伍中心,是兩頂殺氣騰did的華貴軟轎。
左邊那頂,由千年寒玉雕琢而成,轎簾掀開,走下一位宮裝美婦,麵容冷峭,正是冰神宮內門長老,冰璃。
她的目光所及之處,空氣中竟飄下細碎的冰晶。
右邊那頂,由火山黑曜石鑄成,一個身材魁梧、滿頭赤發的狂傲男子從中跨出,焚天穀長老,炎烈。
他脾氣比地火更爆。
剛下轎,便一腳跺下。
“哢嚓!”
腳下的青石地磚應聲龜裂,蛛網般的裂痕向四周蔓延。
“哼,神都這股汙濁氣,聞著就讓人反胃。”炎烈聲如洪鐘,一臉嫌惡。
冰璃冷冷瞥了他一眼。
“總好過你身上那股燒焦的硫磺味。”
鴻臚寺的官員早已在旁候著,被這冰火交織的氣場一衝,雙腿發軟,幾乎要當場癱倒。
“恭……恭迎二位上使,陛……陛下已在太和殿設宴……”
太和殿內。
氣氛凝固到了極點。
趙構坐在龍椅上,隻覺得龍椅的一半是冰坨,一半是烙鐵。
他麵前的兩位,一個散發著凍結靈魂的寒意,另一個則釋放著焚化萬物的燥熱。
“趙皇帝。”炎烈率先發難,聲音震得殿梁上的灰塵簌簌下落,“少說廢話,把我宗冰河長老交出來!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的皇宮,變成第二個神兵監!”
冰璃聲音更冷,壓迫感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宗冰河長老,同樣在此地失聯,我希望你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冰神宮的耐心,是有限的。”
趙構額頭冷汗滾滾而下。
他能說什麼?
說你們的長老,一個在大理寺後院當冰箱,還鎮著西瓜?另一個在皇宮當鍋爐,負責全宮熱水?
他怕是下一秒,太和殿就要被當場拆了。
就在趙構喉嚨發乾,大腦一片空白之際,殿外傳來一個懶洋洋的通報聲。
“大理寺仵作,陸羽,奉詔覲見——”
聲音未落,陸羽一襲白衣,提著他那隻黑鐵藥箱,不緊不慢地踏入殿內。
他身後跟著兩個實習生。
一個是垂頭喪氣,恨不得把腦袋縮進衣領裡的寒葉。
另一個,則是滿臉好奇,東張西望的錢三。
陸羽甚至沒看龍椅上的趙構,他的目光直接鎖定在冰璃和炎烈身上。
那眼神,是在評估兩具新到的、極其罕見的臨床樣本。
“你就是陸羽?”炎烈赤眉一挑,一股狂暴熱浪轟然壓向陸羽,“就是你,囚禁了我宗長老?”
“囚禁?用詞不準。”
陸羽在熱浪中紋絲不動,衣袂都未曾飄動分毫。
“炎魔長老目前正在我院接受‘勞動改造療法’,臨床反饋極佳,食欲旺盛,工作熱情高漲。”
他轉頭,目光又落在冰璃身上。
“冰河長老的情況也趨於穩定。”
“經過我院的精心維護,他作為‘一號生物製冷單元’,核心溫度已能精準控製在正負零點一度的誤差內,極大地改善了我大理寺的屍體儲藏環境。”
“放肆!”
“找死!”
冰璃與炎烈同時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