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越野車猶如脫韁的野馬,疾馳在一片漆黑的道路中。
車尾的燈光在黑暗下瘋狂跳動,一雙雙泛著紅光的眼睛被吸引而去。
檢查站入口處,短暫的混亂過後,幾名守衛迅速整隊。
“一隊、二隊堅守崗位!三隊,跟我上車!”
一名小隊長模樣的守衛臉色鐵青,對著對講機怒吼,“目標白色越野車,他們跑不遠!記住,車上有未被感染人員,非到萬不得已,不準瞄準駕駛位和輪胎!以逼停和抓捕為首要目標!”
說話的人名叫李恩平,正是守衛隊的小隊長。
雖然夜間行動的風險很大,但他深知讓病毒攜帶者逃出去的後果,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白色越野那麼輕易地離開。
隨著一聲轟鳴的響起,兩輛塗著迷彩的軍用越野車亮起大燈,如同見到獵物的猛獸,咆哮著從檢查站側門衝出。
“他們追上來了!”
白色越野車內,歐陽明死死抓著車頂扶手,有些緊張地看向後視鏡。
駕駛位上的餘安緊抿著唇,眼神在前方道路與後視鏡之間急促切換。
他猛地一打方向盤,控製著車子衝下主路,紮進一片枯萎的玉米地,乾枯的秸稈頓時劈裡啪啦地抽打著車子的底盤和車窗。
餘安試圖利用這裡複雜的地形甩掉追兵,但後麵那些人的軍用越野車性能明顯更勝一籌。
他們的車底盤更高,在這種路況之下幾乎是如履平地,甚至還在不斷拉近著距離。
沒過一會兒時間,我便感覺我們的車身一震,後麵忽地傳來一聲悶響。
坐在白色越野車內的我們頓時被這股衝擊力往前帶去,好在我們都係緊了安全帶。
“坐穩了!”餘安低吼一聲。
他腳下油門不減,全神貫注地掃視著前方。
既然在這裡甩不開那些追兵,那就回主路,一定能遇到廢棄車輛。
這麼想著,餘安忽然右打方向盤,車子猛地從玉米地裡衝出,重新回到一條狹窄的柏油路上。
緊接著,白色越野車的速度瞬間提升到極限。
餘安並不知道前方的路況,當務之急隻能試圖找到一些障礙物,看看能不能借助障礙物避開後麵追兵們的視線。
車子繼續行駛一段距離,沒有了玉米地阻礙視野,我們的車速明顯提升了許多,後麵的軍用越野車一時之間也無法徹底黏住我們。
不過在這條路的儘頭,竟是一座橫跨在乾涸河床上的狹窄公路橋。
橋麵上僅容兩車交錯,兩側是低矮的水泥護欄。
由於車燈和引擎的轟鳴,這些河床裡的‘原住民’已經被徹底驚動。
黑暗之中,無數蹣跚的身影抬起頭,渾濁的眼睛反射著車燈的光芒。
它們口中發出饑餓的嘶吼,開始朝著橋墩聚集。
前有絕路,後有追兵,下有屍群。
無處可逃。
“吱嘎!”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刹車聲,白色越野車被迫在橋麵中央猛地停下。
見我們停車,後麵追擊的兩輛軍車也迅速堵死了退路,車燈將橋麵照得雪亮。
小隊隊長李恩平率先下車,他的隊員也迅速散開,形成半包圍之勢。
他們沒有舉槍,但手都按在武器上,一股無形的壓力瞬間充斥在橋麵之上。
“放棄抵抗!跟我們回去接受隔離!這是最後警告!”李恩平的聲音在橋麵上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