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南部的風暴比地中海任何地方都狂野。"探索者"號像片落葉被拍上海岸時,牛全正死死抱著他的工具箱嘔吐:"這哪是風暴...這是海神在洗腳!"
林小山第一個跳下船,雙節棍在雨中劃出銀弧:"至少陸地不會晃...等等,那是什麼?"
透過暴雨,他們看見一座環形建築。石牆內傳來金屬撞擊聲和野獸般的嘶吼,空氣裡混著血腥與汗水的氣息。
霍去病握戟的手指突然收緊——這是發現敵情時的本能反應。他看見高台上,一個滿身鞭痕的日耳曼壯漢正被鐵鏈鎖著示眾。
"角鬥士訓練營。"蘇文玉的輪回刀微微出鞘,"羅馬人把戰場變成了表演。"
程真的鏈子斧已纏在腕間:"看那個孩子。"
場中央,個瘦弱的敘利亞少年正被教鞭抽打。當他第三次被擊倒時,教練舉起燒紅的烙鐵——那是逃犯的標記。
"夠了!"林小山雙節棍脫手而出。
棍風掃過訓練場,精準地擊飛烙鐵。教練暴怒轉身,看見個東方青年站在雨幕中,黑發緊貼額角,眼中卻燃著火焰。
"你是什麼東西?"
林小山接住飛回的雙節棍:"路見不平的遊客。"
接下來的打鬥像場荒誕劇。資深角鬥士的魚叉劍被雙節棍絞飛,網鬥士的投網被棍風卷走,連最凶悍的色雷斯武士都被點中膝窩跪地。
"瑪爾斯!"奴隸中突然響起驚呼,"他是戰神的使者!"
牛全趁機行動。他躲在岩石後,用平板電腦向烏雲投射預錄的閃電視頻——那是之前在亞曆山大港錄製的雷暴。
"神諭!"奴隸們紛紛跪倒,"天神發怒了!"
訓練場老板嚇得臉色發白,但仍強作鎮定:"既然是天神使者...要不要來當明星角鬥士?包吃住,獎金豐厚..."
霍去病鎢龍戟頓地:"大漢軍人,不為戲耍。"
程真鏈子斧架在老板脖子上:"現在是誰耍誰?"
最搞笑的是清理戰場時,林小山想用雙節棍幫奴隸解開鐐銬,結果把鎖頭越敲越緊。最後還是小宜用樹枝做了個簡易撬鎖工具。
"所以,"男孩歪頭問,"你們管這叫科技進步?"
深夜,團隊藏身在海岸岩洞。霍去病擦拭著戟鋒,突然開口:
"今日那些角鬥士,若在漢軍,皆可為銳士。"
他指尖劃過戟刃:"在此處,卻要自相殘殺...隻為貴族一笑。"
蘇文玉的輪回刀映著月光:"羅馬用競技場磨滅人性,讓我們想起秦皇..."
"但這裡更糟。"陳冰正在給救下的少年包紮,"至少刑徒不必殺同伴取樂。"
牛全突然豎起手指:"有人。"
岩洞外,一個身影逆光而立。雨水從他肌肉賁張的肩頭滑落,鎖鏈在腕間叮當作響。
"我觀察你們一天了。"他的拉丁語帶著色雷斯口音,"你們不是神。"
斯巴達克斯的目光掃過雙節棍、輪回刀、鎢龍戟,最後落在牛全腰間的工具包上:
"但你們的力量...或許能幫助我們獲得"人"的尊嚴。"
林小山的雙節棍悄然展開,程真的鏈子斧纏上石柱。但霍去病上前一步,戟尖垂地——這是漢軍表示談判的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