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請。”藤原將茶盞推至他麵前,釉色是天青雨過,與汝窯真品彆無二致。他順著包拯的視線望向那卷農書,唇角泛起溫和的笑意:“此書在我日本,已由京都學士詳加校注,刊印千冊,分發各州郡研習。農人依此耕作,稻穀豐登。”
他端起自己那盞茶,霧氣朦朧了鏡片後的目光:“假以時日,當世人談及《齊民要術》時,或許都會以為,此乃我日本流傳千年的農學瑰寶。”
茶香在齒間漫開,包拯卻嘗出了鐵鏽的味道。他想起三個月前,同樣是這間茶室,藤原與他激辯《尚書》注疏,最終在他引用的孤本證據前頷首認輸。那時,這位日本使臣眼中燃燒的是對華夏文明的渴求與敬畏。
而此刻,那雙眼底隻剩平靜的篤定。
他曾與我辯經,敗於我引用的《尚書》。如今,他不再辯經,他要直接將經書搬回自己家。包拯的指尖在膝上收緊,青瓷盞沿烙進掌心。這不是盜竊,這是誅心。
茶室窗外,櫻花正以不合時令的瘋狂綻放。
次日清晨,釋奠禮如期舉行。包拯站在百官之中,看著藤原清河虔誠地行著叩拜之禮,仿佛一個最謙遜的學生。
禮成後,藤原清河主動走向包拯:“包大人,聽聞昨夜有宵小作亂,可曾驚擾?”
包拯平靜還禮:“跳梁小醜,難撼正氣。”
兩人目光相接的瞬間,包拯看到了對方眼底一閃而過的探究。
包拯請求在四方館正堂召開使節會議。當藤原清河與金富轍步入大堂時,發現展昭帶著禁軍守在四周。
“包大人這是何意?”藤原清河依然保持著風度。
包拯沒有回答,而是讓公孫策展開一幅地圖:“這是司農寺試驗新稻種的皇莊分布圖。金使者,你的隨從記錄的,可是這些?”
金富轍臉色微變。
包拯又轉向藤原清河:“藤原使者,你尋找武周暗樁傳承,可是為了推行你們的‘唐風取代’計劃?想讓日本成為新的華夏正統?”
滿堂嘩然。
藤原清河的笑容終於消失了:“包大人,證據呢?”
公孫策上前一步,展開《大唐開元禮》的對比圖:“你們在祭器紋飾上做的改動,暴露了你們得到的傳承源自武周時期。而武周時期的暗樁密碼——”他指向爵杯上的刻字,“‘朱雀振翅’指代日本,‘玄武藏蹤’指代你們在渤海國的據點。你們想重現當年武則天經營東北的戰略!”
雨墨端上一個托盤,上麵放著日本使團采購的墨塊:“這種墨在遇熱後會顯影。你們到底在臨摹什麼機密圖紙?”
展昭刀鞘頓地,一批圖紙從日本使團住處搜出——赫然是汴京城的城防工事圖!
藤原清河長歎一聲,挺直了腰板:“包大人果然名不虛傳。不錯,我們確實在尋找武周遺產。但你們可知道,當年武則天派往日本的使者,帶去的不僅是禮儀,還有治國的智慧。我們隻是想取回本該屬於我們的東西。”
“屬於你們?”包拯緩緩起身,“華夏文明從來不是某國某族的私產,它是照亮四海的明燈。但盜取火種者,終將焚於烈焰。”
他目光掃過藤原清河與金富轍:“二位請回吧。包拯不歡迎心懷叵測的客人。”
日本與高麗使團被揭穿的消息震動朝野。包拯站在四方館的高樓上,望著使團的車隊消失在暮色中。
公孫策輕聲道:“經此一事,他們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無妨。”包拯目光沉靜,“隻要華夏正道不滅,魑魅魍魎終將現形。”
雨墨送來最新情報:“我們在日本使團丟棄的物品中,發現了這個——”那是一枚刻著複雜星圖的銅牌。
展昭按著劍柄:“要追嗎?”
包拯搖頭:“讓他們回去報信也好。讓所有人都知道——”
他的聲音在晚風中格外清晰:
“這汴京城裡,有的是能照妖的明鏡。”
遠處,最後一縷夕陽沒入宮牆。新的暗潮,正在看不見的地方悄然彙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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