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
她深陷的那堆扭曲機械殘骸仿佛因她的痛苦而一同哀鳴!那張妖異蒼白的麵孔此刻扭曲變形得如同夢魘中的景象——原本流暢的麵部線條被強行撕裂、拉扯!她纖細卻蘊含著非人力量的身體猛烈地弓起、抽搐,如同被數根無形的巨柱從不同角度狠狠撞擊、穿刺!喉嚨深處不再是壓抑的嗚咽,而是一聲短促、尖銳到徹底撕裂了空氣、仿佛從無數個重疊維度同時擠出的淒厲爆鳴:“呃啊——!!!”
更恐怖的變化在她體內顯現:她那原本細膩得如同冷瓷的皮膚下,此刻暴凸起無數細密的、如同深埋地底的劇毒蠕蟲突然被驚醒的暗紅色血管網絡!這些“血管”並非靜止,它們在瘋狂地、毫無規律地蠕動、膨脹、收縮、甚至彼此交纏搏鬥!仿佛有多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她體內被骨鐘的混亂衝擊引爆,正在爭奪對她這具軀殼乃至靈魂的控製權!每一次蠕動都讓皮膚鼓起令人作嘔的腫塊,仿佛皮下有活物在瘋狂衝撞!她那翻飛的暗紅鬥篷被這種自內向外的力量衝擊得更加猛烈,邊緣處甚至被憑空爆開的無形力量撕扯出新的裂口!
她試圖用手臂撐住地麵站起,白皙的手指深深地摳進冰冷的金屬殘骸,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指痕!但僅僅抬起幾厘米,更劇烈的反噬痛苦如同高壓電流般貫穿她的神經末梢!她再次被重重壓回殘骸,發出一聲混合著極致痛楚與狂暴怒火的低吼!她那雙堪稱非人瑰寶的螺旋狀瞳孔徹底失控——它們不再僅僅是旋轉、收縮,而是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兩潭血紅旋渦,激蕩起無數細碎的、毫無規律的黑色螺旋狀裂痕!這些裂痕在她血色的瞳孔背景上瘋狂蔓延、跳動、碎裂!瞳孔深處不再是魅惑或憤怒,而是一種被觸及核心存在後產生的、純粹的、如同目睹宇宙規則崩塌的驚駭!這驚駭隻維持了一瞬,便被一種更為古老、更為深沉的、混雜著扭曲貪婪與致命怒火的毀滅意誌所取代!她死死盯著燼生手中的骨鐘,那目光不再僅僅是渴望,更像是在麵對一個剛剛重創了“母親”一部分意誌的褻瀆死敵,恨不能將其連同燼生徹底從這個時空中抹除!一個詞,帶著硫磺與血的氣息,從她痙攣的齒縫中擠出:“...褻...瀆...者...”
機械醫師:
他那如同戰爭堡壘般矗立的龐大身軀,此刻成為了這場混亂熵能最直觀的物理犧牲品!在衝擊波掃過的瞬間,他全身如同被投入了超巨型粒子對撞機能量池的核心區域!覆蓋著厚重裝甲的肌肉纖維群瞬間僵直、繃緊到極限,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嘣...喀嚓...”骨裂筋斷般的微響!無數焊接點和植入的金屬補強板、管線接駁處“劈啪!”爆開細小的火花和電光!但這僅僅是前奏!
真正的災難發生在機械臂!那柄巨大的液壓鉗,離燼生乾枯的手臂皮膚僅有毫厘之遙,此刻驟然變成了暴亂的源頭!
“砰!!滋啦——噗嗤——!!”液壓鉗的核心主油缸如同一個被塞滿了烈性炸藥的密閉鐵罐,在超極限壓力與混亂能量的內外夾擊下,悍然爆裂!滾燙的、散發著刺鼻硫磺礦物腥氣的暗紅色粘稠油液,如同高壓切割水刀般激射而出!滾燙的油液如同岩漿,噴濺在冰冷的殘骸上,瞬間騰起刺鼻的白煙和“滋滋”的灼燒聲!淋在他自己臃腫的裝甲上,更是發出惡毒的、如同強酸腐蝕般的“嗤嗤…”輕響!裸露的電線接頭被滾燙的油液淋中,“劈啪!!”爆起更大團的藍白色電火花,瞬間點燃了周圍的油霧!
“嗡——嗚…嗡——!”驅動液壓鉗的伺服馬達發出如同垂死巨獸最後哀嚎的悲鳴,先是轉速飆升至極限的尖嘯,隨即在濃煙和電火花中猛地卡死、停轉!巨大的鉗體沉重地垂下,如同斷掉的猛獸獠牙,懸在那裡冒著黑煙。
他那隻布滿血絲和膿翳的獨眼眼球瞬間充血、暴突得幾乎要擠壓爆那厚重的玻璃視鏡!細密的血絲如同蛛網般瞬間蔓延覆蓋了整個眼白區域!但最詭異的是,那原本凶殘貪婪的瞳孔並未因痛苦而放大,反而如同被過度曝光的感光元件,驟然收縮成一個極小的、失去所有生氣的灰白色針點!瞳孔深處隻剩下一種被絕對力量、絕對的、完全無法理解和抗拒的混亂洪流強行衝毀意識底層邏輯後的純粹空洞茫然!這茫然甚至壓倒了生理的劇痛!他的喉管裡隻能發出“嗬…嗬…哢…”的、如同老舊蒸汽鍋爐被強行關閉最後氣閥的漏氣聲和粘液堵塞聲!混合著黑褐色機油與渾濁唾沫的涎水,從大張的、如同深淵入口般的嘴巴裡失控地、汩汩地淌下,在他金屬與血肉混合的下頜形成一道粘稠惡心的細流。
龐大的身軀因主支撐腿內部的劇烈痙攣而開始劇烈地左右搖晃,如同喝醉的金屬巨人!沉重的甲葉相互猛烈刮擦碰撞,發出“鏘啷!鏘啷!”刺耳噪音!他隨時可能失去平衡,像一座沉重的垃圾山般轟然倒塌,給這座墳場再添一具巨大扭曲的廢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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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三方強敵被骨鐘毀滅性力量暫時釘在原地的、短暫得如同風中之燭的死寂間隙裡——
燼生感覺自己像一具被無數看不見的線纜同時撕扯著的破爛木偶,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靈魂被抽離的撕裂感和肺腑灼燒的劇痛。眼前是沸騰的黑與紅交織的旋渦,耳中是億萬隻金屬毒蜂永恒的振翅轟鳴與靈魂深處那骨鐘餘韻的無聲尖叫。他甚至能嘗到喉嚨深處不斷湧上來的、混合著鐵鏽腥甜和自己肌肉焦糊味的粘稠泡沫。
走!離開這墳場!
一個源自靈魂廢墟最底層的嘶吼在意識混沌中如同驚雷炸響!母親在蝕光幻象中痛苦掙紮的麵容碎片般刺穿黑暗;長明種那充滿電子雜音、卻驚雷般炸響的警告——“汙染源…同源…長明觀測站…”——如同一把淬毒的冰錐,狠狠鑿穿了他因劇痛而漿糊般的意識!比死更可怕的真相,在死亡的陰影下反而點燃了最後的引信!
拚了!
他猛地咬緊牙關,犬齒深深嵌入下唇,一股溫熱的、帶著濃烈鐵鏽腥味的液體瞬間充斥口腔!那股在無數次絕境中點燃、早已融入他骨髓每一根纖維的、近乎蠻橫的求生本能,在枯竭的殘軀深處引爆了最後的火藥桶!雙手撐住身下油膩冰涼、散發著腐臭刺鼻氣味的地麵,指關節在重壓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咯”脆響,指甲縫瞬間塞滿了汙黑的油垢和金屬碎屑!膝蓋在同樣滑膩冰冷的地麵上劇烈摩擦拖動,皮膚撕裂留下粘稠的暗紅色血痕!身體狂風中搖曳的危樓,劇烈搖擺,視野中的黑暗與噪點如同沸騰的瀝青般翻滾炸裂!但他硬是憑借著那股燃燒靈魂般的意誌,將沉重破敗的殘骸頂離地麵!他站起來了!搖搖欲墜,像一座隨時會坍塌的廢墟紀念碑!
那扇門!唯一的門!
染血的視線穿透噪點風暴,死死釘住前方——那扇被機械醫師撞開、扭曲變形的厚重鐵門!門洞外是更深沉的未知黑暗,如同巨獸咽喉。
一步!抬起的腿如同灌滿了融化的鉛液,麻木沉重,燒紅的鐵絲從骨縫中鑽出纏繞。腳掌砸落地麵!重心前傾如同失控的列車,身體猛向一側歪倒!左肩撕裂傷口的劇痛血瞳爪風撕裂的禮物)如同燒紅的烙鐵燙過神經,眼前瞬間被純黑覆蓋,悶哼被卡在咽喉,隻擠出一聲沙啞破碎的“呃…”。全靠殘存之手猛地抓住身旁一具胸腔被掏空動力甲殘骸突出的、冰冷的、布滿尖銳鐵鏽的金屬支架!掌心被刺穿,鮮血湧出,但他靠著這股支撐,死死穩住!
一步!二步!三步!每一次腳步落下都像踩在滾釘板!每一次重心轉移都榨乾一粒細胞!他如同一台燃料耗儘、卻靠著核心熔爐最後熔融物質噴射前進的報廢動力甲,踉蹌著、拖曳著破敗的軀殼,在冰冷油膩的地麵留下一個個混雜著血汙、油泥與未知體液的猙獰腳印,朝那渺茫之門挪去!
手中緊握的骨鐘,那貪婪吸食生命的邪異造物,此刻竟傳來一種微妙的反常搏動。冰冷的鐘體在他的枯爪中微微震顫,鐘頂那幽綠磷光流淌的骷髏麵,猙獰的笑容似乎凝固了一瞬,仿佛感知到了這垂死獵物最後綻放出的、連深淵都要側目的慘烈決絕,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專注審視?
“呃呃…!”血瞳在殘骸中發出更急促痛苦的低嗥!皮膚下暴凸的血管網紅光更盛,蠕動如燒紅的鐵線!她奮力掙紮,指甲刮擦金屬發出刺耳的“嗤啦”聲!獵物在逃離!
“嗬…嗬哢…”機械醫師龐大僵硬的身軀震顫加劇!那隻空洞的灰白色獨眼似乎接收到了一絲信號,瞳孔極其微弱的收縮了一下,隨即空洞中燃起一點極度混亂的、源於本能的貪婪微光!他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個幅度更大的踉蹌!
“滋啦——咻!嗡嗡——!”守夜人的掃描紅光如同嗜血的毒刺,在彌漫的塵埃中劇烈調焦!最前方一具動力甲肩部的武器口,幽藍色的充能光芒正急劇亮起!
燼生眼中最後一絲屬於“人”的光芒熄滅,隻餘下純粹的、掠食者般的求生凶光!思考?理解?不需要!門就是光!他用儘生命最後的、被背叛與絕望逼出的氣力,從乾涸肺腑深處擠出嘶啞的咆哮,雙腿猛地蹬地足底傳來肌肉撕裂的劇痛與滑膩觸感),身體如裹挾血火的破甲箭矢,狠狠撞向那扇近在咫尺的鐵門!
“哐——!!!”
刺眼的掃描紅光電鋸般在燼生身上劃過,冰冷的光束如同實質的物理壓力,幾乎要將他那具瀕臨崩解的殘軀壓垮。守夜人動力甲沉重的腳步聲如同在冰麵上滾動的巨石,“咚…咚…”砸在被油汙和不明粘液覆蓋的地麵,每一步都伴隨著金屬關節的沉悶“嘎吱”聲和內置邏輯模塊過載重啟的微弱嗡鳴“嗡…滋…”),攪動著這令人窒息的死寂。
燼生感覺自己像一具被無數線纜穿透的破爛木偶,每一次掙紮都牽扯著撕裂神經的劇痛和深入骨髓的疲憊。視線邊緣是不斷收縮的黑色旋渦,視野中心則被粘稠的、蠕動的猩紅噪點所占據。耳中唯有那億萬隻金屬毒蜂在顱腔內永不停息的振翅轟鳴。他甚至能嘗到喉嚨深處不斷湧上的、混合著鐵鏽腥甜和內臟焦糊味的粘稠液體,那是生命被骨鐘強行榨取後的殘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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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一個源自靈魂廢墟最底層的嘶吼在意識深處炸響!如同一點火星墜入了浸滿焦油的乾柴堆!不能倒在這裡!不能化作這屍山血骸裡微不足道的一捧廢鐵!母親在蝕光幻象中痛苦掙紮的麵容碎片般閃過;長明種那充滿電子雜音、卻驚雷般炸響的警告——“汙染源…同源…長明觀測站…”——更是如同一把淬毒的冰錐,狠狠鑿穿了他因劇痛而混沌的意識!
拚了!
他猛地咬緊牙關,犬齒因為極限的咬合力深深嵌入唇肉,濃烈的腥鹹瞬間溢滿口腔!那股在無數次絕境中點燃、早已融入骨髓的、近乎蠻橫的求生本能,在枯竭的殘軀深處引爆了最後的火藥!他用儘全身——不,是榨儘靈魂最後一絲可驅動的力量——雙手撐住身下冰冷、油膩、散發著腐爛惡臭的地麵。指關節在重壓下發出瀕臨碎裂的“咯咯”悶響,指甲縫裡瞬間嵌滿了地麵烏黑發亮的油垢和金屬碎屑。膝蓋在同樣滑膩冰冷的地麵上劇烈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哧啦…”聲,留下兩道混著暗紅血絲和烏黑汙跡的擦痕。身體如同狂風中脆弱的葦草,劇烈地搖擺著,視野中的黑暗和噪點如沸水般翻滾、炸裂!但他硬是憑借著那股近乎蠻橫的、燃燒靈魂般的意誌力,將自己這具沉重破敗的殘骸,一寸一寸,硬生生地頂離了地麵!他站起來了!搖搖欲墜,卻站起來了!
那扇門!
染血的目光穿透視野中的噪點風暴,死死鎖定了前方——那扇被機械醫師撞開、扭曲變形的厚重鐵門!門洞之外,是更加深沉的、未知的黑暗。那是地獄的另一層?無所謂!是門就行!是路就行!
他抬起腳。那條腿仿佛不屬於自己,麻木、沉重,被無形的鉛塊填滿,又像被燒紅的鐵絲從骨骼深處層層纏繞。落地!腳掌砸在冰涼油膩的地麵!重心猛地前傾,身體如同一座歪斜的危塔,搖搖欲墜!左肩撕裂的傷口不久前被血瞳爪風帶過留下的禮物)傳來一陣清晰無比的撕裂劇痛,讓他眼前瞬間被濃墨般的黑暗填滿,悶哼聲被強行卡在喉嚨深處,隻發出一聲短促、沙啞的“呃…”。身體劇烈地晃動,幾乎要向一側栽倒!但他猛地用另一隻手抓住旁邊一具仰躺著的、胸腔被掏空的動力甲殘骸突出的冰冷金屬支架!掌心被尖銳的鐵鏽劃破,鮮血湧出,但他靠著這股支撐,硬生生穩住了!
一步!
距離被丈量!死亡在逼近!
又一步!
腳踝傳來清脆的骨裂“咯嘣”聲!或許是錯覺?或許是真實?劇痛早已麻木!)身體每一次傾斜都似乎要耗儘其生命最後的燃料!他像一台徹底報廢卻仍在燃燒核心熔爐掙紮前行的老式動力甲,踉蹌著、拖曳著,朝那扇代表渺茫希望的門挪去!每一步都留下一個混雜著血汙、油泥、甚至可能是撕裂表皮滲出體液的猙獰腳印!
手中緊握的哭喪骨鐘,那原本冰涼的、貪婪汲取著他生機的邪物,此刻卻反常地傳來一種微妙的搏動感。它仿佛在呼應著他燃燒生命換取的這股慘烈決絕,鐘體微微震顫著,那布滿裂痕、流淌著幽綠磷光的骷髏人麵,嘴角的獰笑似乎凝固了一瞬,換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專注?就像掠食者鎖定了垂死獵物最後的掙紮時刻。
“呃呃…”血瞳在遠處的殘骸堆中發出更痛苦、更急促的壓抑哀鳴。她身體表麵的暗紅色血管網絡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群般劇烈蠕動、暴凸,仿佛隨時要破體而出!她痙攣的指尖徒勞地摳抓著身下的冰冷金屬,試圖掙脫那源自本源的、如同附骨之蛆般的混亂反噬。那雙失控的血瞳深處,純粹的憤怒岩漿般翻湧!獵物要逃?不!必須…必須抓住!
“嗬…嗬…”機械醫師僵立的身軀開始了更明顯的震顫。那空洞的、毫無焦距的獨眼緩慢地、僵硬地轉向燼生移動的方向,如同生鏽的炮塔在艱難轉動。那爆裂的液壓油管噴射出的滾燙油液淋濕了他的腿甲,發出“嗤嗤…”的輕響,蒸騰起帶有強烈礦物焦臭的白煙。他似乎想抬步,但僵死的肌肉和失控的機械義肢讓他隻能徒勞地搖晃,喉嚨裡怪異的抽氣聲更加急促。
沉重的腳步聲如同悶雷滾過,距離更近了!三具…不,至少四具!守夜人冰冷的掃描紅光穿透彌漫的塵埃油霧,幾道光束如同冰冷的手指,在殘骸縫隙間不斷穿梭、聚焦!其中一道紅光猛地掃過燼生乾枯的手臂,停頓了一瞬!接著,數道光束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猛地彙聚過來!精準地鎖定了他的後背和他手中那口散發出致命吸引力的骨鐘!那冰冷的、毫無生機的機械鎖定感,如同萬載寒冰,貼上了燼生的脊梁骨!
就差幾步!幾步!
燼生的殘存意識裡隻剩下這一個念頭,如同刻在骨頭上的符文!門!近在咫尺!
就在他距離那扇扭曲變形的鐵門隻有最後三步之遙時——
“滋——!!!!”
一聲前所未有、如同億萬根鋼針瞬間穿透腦髓的極致電子尖嘯,毫無征兆地在他顱骨內部炸響!遠比之前任何一次警告更尖銳!更狂亂!更充滿毀滅性的強製力!伴隨這聲尖嘯,燼生的視覺感官被徹底剝奪!眼前不是黑暗,而是一片瞬間爆發的、足以灼燒靈魂的、由無數跳動閃爍的猩紅色警告符文、撕裂錯亂的數據流和瘋狂旋轉的幾何亂線構成的絕對猩紅風暴!這風暴在他意識核心中咆哮、旋轉!帶著某種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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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協議…汙染…係統強製接管…邏輯模塊…覆蓋…指令…最高優先級…抹除!”長明種的聲音徹底異化!不再是冰冷的機械音,也不是扭曲的雜音,而是無數個完全相同、毫無感情、冰冷到足以凍結靈魂的電子音瞬間疊加在一起的、宣告終結的“神諭”!每一個字節都像一顆冰冷的鉛彈,狠狠嵌入燼生的思維!“目標鎖定:威脅源…哭喪骨鐘載體…執行協議…抹除!”
燼生感覺自己的身體猛地一僵!一股冰冷、強大、絕對、如同萬噸液壓機般不容絲毫反抗的力量瞬間接管了他這具殘軀的所有神經通路!膝蓋關節如同瞬間被焊死在地麵!那隻攥著骨鐘、幾乎被他視為身體一部分的枯槁手臂,完全不受控製地、如同生鏽的機械臂般抬起!枯樹皮般褶皺的手腕以一種僵硬到詭異的弧度向外翻轉!那枚冰冷、布滿裂痕的骨鐘邊緣,帶著它特有的、仿佛能吸走靈魂溫度的陰寒,無比精準地、穩定地、緩慢地貼向了他自己右側太陽穴上那片滾燙、青筋暴突的、正隨著瀕死心臟瘋狂跳動的皮膚!
不!不!不——!!!
燼生殘存的意識在猩紅數據風暴的衝刷下,發出無聲的、撕裂靈魂的咆哮!他試圖掙紮,調動每一根未被完全凍結的神經!但那股力量太過浩瀚!太過冰冷!如同來自絕對零度的鋼鐵洪流,瞬間將他如同螻蟻般的意誌碾得粉碎!他能無比清晰地“感知”到那冰冷鐘壁接觸到太陽穴皮膚的冰涼觸感!能“感知”到鐘頂那扭曲骷髏人麵仿佛發出無聲的、嘲弄的歎息!能“感知”到自己的身體成為一個囚籠,內部的暴君即將用它賜予的手臂執行自身的死刑!
冰冷的絕望如同黑洞,瞬間吞噬了所有瘋狂的火星。終點,原來是自我裁決的槍口?
然而!
就在那冰冷的骨鐘邊緣徹底貼緊皮膚、那重疊的、冰冷的神諭即將下達最後抹除指令的千鈞一發之際——
“嗡——!”
燼生緊握的哭喪骨鐘,毫無征兆地再次發出一聲嗡鳴!
這一次,不再尖銳刺耳,不再蘊含無儘的詛咒和哭嚎。它極其低沉,沉得如同遠古大地板塊在宇宙深淵中移動的摩擦;極其悠長,仿佛跨越了億萬年的時空;更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穿透了時間枷鎖的、疲憊而又深邃的古老歎息!
嗡鳴響起的刹那,鐘體表麵那些蛛網般、流淌著幽綠磷光的裂痕驟然亮起!一股微弱卻極其精純、混亂卻帶著某種混沌原始氣息的能量脈衝,如同一個無形的、精準的錘擊,毫無征兆地從鐘體內部震蕩而出,化為一道無形的漣漪,瞬間拂過他後頸那處冰冷凸起的共生體接口!
“滋啦——!嗶——!!!”
長明種那疊加無數重音的、冰冷的最終裁決神諭,如同被無形巨手強行掐斷了喉嚨的電流,發出一聲淒厲到極致的爆鳴戛然而止!覆蓋燼生視野、灼燒他意識的猩紅數據風暴劇烈地抖動、撕裂、閃爍!如同短路爆炸的顯示屏,隨即猛地炸開一片細碎的、短暫的白色光斑——然後徹底沉寂熄滅!那股牢牢焊死他身體、掌控他手臂的冰冷鋼鐵洪流,如同驟然崩塌的冰山般瞬間消融退去!
控製權回歸!
身體的感官如同被強行切斷又驟然接通的線路,劇痛、虛弱、眩暈、瀕死的麻木感瞬間海嘯般反撲回來!燼生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般猛地向前撲倒!膝蓋重重砸在冰冷油膩的地麵,發出一聲悶響!他驚魂未定地大口喘息,心臟狂跳得如同要撞碎胸骨!剛才那一瞬,他清晰地摸到了名為“絕對湮滅”的門扉邊緣!
它…為何救我?
這念頭如同流星閃過,瞬間被逼近的死亡威脅碾碎!門!守夜人動力甲關節尖銳的過載摩擦聲“嘎吱——嗡!”)刺破了這短暫的死寂!掃描紅光正劇烈地調焦!血瞳如同被電流貫穿的蛇猛地從殘骸堆中抬起頭,那暴凸的血管網絡發出詭異的紅光!機械醫師僵直的身體猛地一個踉蹌,那隻空洞的獨眼竟然微微亮起一點瘋狂的光芒!
燼生眼中最後一點屬於“人”的光芒徹底熄滅,隻餘下純粹野獸般的求生凶光!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理解!門!就是現在!他發出一聲從乾涸肺腑中擠壓出的、如同瀕死野獸般的嘶啞咆哮,用儘生命中最後殘存的、被絕望和本能激發出的力量,雙腿猛地蹬地足底傳來粘稠滑膩的觸感和肌肉撕裂的劇痛),身體如同離弦的、帶著血與火的破甲箭矢,狠狠撞向那扇近在咫尺、扭曲變形的厚重鐵門!
“哐——!!!”
沉重的金屬撞擊聲如同喪鐘鳴響!鏽死的門軸迸發出最後一聲刺耳的、仿佛金屬靈魂被撕裂般的慘嚎!扭曲的門板向內被蠻力撞開!一股遠比回收站內部更加濃烈、混雜著未知化學藥劑強刺激氣味、濃稠如液態的血腥味和某種深層硫磺氣息的、令人瞬間窒息昏迷的惡臭洪流,如同實質般猛地拍打在燼生的臉上!門外,是一條向更深沉、更絕對黑暗延伸的、不知通向煉獄何處的甬道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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