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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腺體嫁接與脊椎哀鳴(1 / 1)

液壓鉗的冰冷觸感如毒蛇般緊貼著燼生的後頸,金屬齒痕精準地陷進那道與長明種共生體連接的疤痕褶皺裡。那疤痕平日裡總會隱隱作痛,像是某種永不愈合的傷口,提醒著他身體裡住著另一個“存在”。此刻,液壓鉗的壓迫讓那舊傷迸發出銳利的刺痛,仿佛有無數細針沿著脊柱向下穿刺。

機械醫師沒有給他任何反應時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拖拽著,穿過診所後方一道隱蔽的金屬滑門。門軸發出乾澀的摩擦聲,像是垂死者的最後喘息。沿著鏽蝕的階梯向下,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液和機油混合的刺鼻氣味,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腐甜味,像是過期的營養劑與某種生物組織腐爛的混合體,越往下走,那甜膩的腐敗氣息就越發濃重,粘稠地附著在喉頭。

階梯儘頭是一間地下實驗室,各種叫不出名字的儀器閃爍著幽綠和暗紅的幽光,發出低沉的、不規則的嗡鳴,像是某種活物在沉睡中呼吸。牆壁上布滿粗細不一的管線,有些還在微微搏動,輸送著不明液體。機械醫師將他粗暴地按在一個金屬平台上,平台的束縛帶自動鎖緊了他的四肢和腰部。金屬帶邊緣鋒利,割進他的皮肉,滲出細密的血珠,染紅了冰冷的台麵。

“識彆到高濃度邏輯熵乾擾,建議啟動防禦協議。”長明種的聲音在燼生腦內響起,帶著罕見的急促,甚至有一絲…恐懼?燼生從未聽過它這樣的語氣。那聲音不像往常那樣清晰穩定,而是帶著細微的靜電噪音,仿佛信號受到了強烈乾擾。

機械醫師對他的掙紮置若罔聞,那支液壓鉗義肢穩定地操作著一個複雜的分析儀。他撬開燼生始終緊握的手,取走了那片印有母親指紋的金屬片,將其插入分析儀的卡槽。他的動作精準而狂熱,手指在控製麵板上飛舞,像是在進行某種神聖的儀式。

一道全息投影瞬間在空氣中展開。兩條截然不同的基因鏈——一條呈現出人類基因的柔和的螺旋曲線,另一條則是由冰冷代碼構成的剛性結構——正以一種違反常理的方式緊密纏繞,彼此嵌合,形成一種穩定而詭異的新形態。那景象既美麗又恐怖,像是dna的華爾茲,又像是某種致命的擁抱。投影的光影在機械醫師的獨眼中閃爍,映出一種近乎癡迷的光芒。

“果然…同源嵌合態。”機械醫師的聲音帶著一種狂熱的顫抖,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投影上,“你母親的基因,早就和長明種的基礎代碼融合了。你不是容器,燼生,你是…鑰匙。”

就在這時,燼生的脊椎,特彆是與長明種連接的那幾節,開始產生劇烈的共鳴反應。一種淡藍色的、半透明的液體不受控製地從他背部皮膚滲出,散發出微弱的能量波動,在空氣中形成細小的電弧,發出輕微的劈啪聲。

機械醫師的獨眼猛地亮起。“就是現在!最佳的融合窗口!”

他猛地從旁邊的低溫容器中取出一件東西。那東西像是一顆跳動的心臟,卻又布滿了金屬的紋路和細微的、不斷扭動的生物觸須,散發出令人極度不適的、混雜著血腥與鐵鏽的氣息。它似乎在呼吸,有生命地搏動著,每一次收縮都讓周圍的空氣微微扭曲。容器打開的瞬間,實驗室裡的腐甜氣味驟然濃烈了數倍。

“邪神腺體…”長明種發出最高級彆的警報,“極端危險!強行融合會導致不可逆的基因汙染甚至個體解體!”它的聲音變得更加斷續,像是受到強烈乾擾的通訊信號。

液壓鉗精準地固定住燼生的頭部和肩膀,讓他無法動彈。機械醫師手持那枚邪神腺體,尖銳的金屬注射端頭毫不猶豫地刺向燼生尾椎骨上方的位置。針頭刺破皮膚的瞬間,燼生感到一陣冰冷的灼燒感,隨後才是撕裂性的劇痛。

無法形容的劇痛瞬間炸開,淹沒了燼生的所有意識。那感覺不像單純的物理穿刺,更像是有生命的、冰冷的金屬活物強行鑽入他的骨髓,並向他的每一根神經末梢注入沸騰的毒液。他的視野劇烈地閃爍、扭曲,眼前的實驗室景象開始崩解。金屬儀器仿佛熔化成流動的液體,而周圍的血肉牆壁則顯露出齒輪和管道的結構。一切都在解體和重組,真實與虛幻的界限徹底模糊。

在這極致的痛苦中,記憶的碎片如潮水般湧來。他看見母親實驗室裡溫暖的燈光,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和咖啡混合的味道。她哼著那首熟悉的安眠曲,手指輕輕撫摸他的額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的孩子。”她的聲音那麼真實,幾乎觸手可及。然後畫麵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七年前那場爆炸的熾熱白光,母親將他推入救生艙時那雙含淚卻堅定的眼睛。那些記憶此刻變得異常鮮活,仿佛就發生在昨天,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得殘忍。

“警告!基因防火牆正在崩潰!”

“嘻嘻…更多的…融合…”

長明種冰冷的機械警告和血瞳那熟悉的、充滿惡意的嗤笑聲,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在他的顱腔內猛烈對撞、爆開,幾乎要將他的腦袋撐裂。他能感覺到兩個強大的存在正在他的意識戰場上廝殺,而他的身體就是它們的戰場。痛苦不再是單一的感覺,而成了多種層次的體驗:物理的刺痛、化學的灼燒、精神的撕裂,以及那種可怕的、正在被什麼東西取代的異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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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掉它!燼生!用我的邏輯火焰,目標是你自己的脊椎!立刻切斷融合進程!這是唯一阻止汙染擴散的方法!”長明種的聲音在劇烈的乾擾中斷斷續續,卻異常清晰地下達了指令。這指令如此殘酷,卻又如此必要。

毀滅自己的一部分來阻止更徹底的異化?劇烈的痛苦和混亂中,這個抉擇像一道冰冷的閃電劈過燼生的腦海。邏輯火焰由內而外地燃燒,目標是自己,這無異於自殺。但若不這樣做,讓那邪神的腺體徹底紮根,他還是他自己嗎?他想起母親曾經說過:“有時候,最勇敢的選擇不是堅持,而是放手。”當時他不明白,現在卻痛徹心扉地理解了。他的手指抽搐著,試圖凝聚起那致命的力量,但每一次嘗試都讓脊椎處的劇痛加倍反饋回來,像是身體在本能地抗拒自我毀滅。

就在他意誌動搖的瞬間,那枚邪神腺體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恐懼和猶豫,融合的速度陡然加快。劇痛攀升到了新的頂峰,他感到自己的脊柱正在被強行拉長、改造,某種不屬於他的器官正在尾部形成。一種冰冷的、不屬於自己的意識正在他的神經末梢蔓延,像是冰霜在玻璃上蔓延。他能感覺到那東西在呼吸,在搏動,在慢慢地成為他的一部分——或者說,他在慢慢地成為它的一部分。

同時,他右眼的視野開始被一片血紅覆蓋。眼球內部傳來難以忍受的脹痛,仿佛有東西要破繭而出。在那片血紅中,他仿佛看到母親的身影,但她的一半臉是溫柔的微笑,另一半卻是冰冷的機械。那影像一閃而過,卻深深烙在他的腦海裡。

遠處,隱約傳來了刺耳的警報聲,是永夜巡邏隊特有的音調,似乎正在快速接近這片區域。守夜人來了。但這警告聲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遙遠而不真實。

機械醫師卻對這一切充耳不聞,他完全沉浸在這場瘋狂的改造中,記錄著數據,喃喃自語:“完美…太完美了…莉安娜,你看到了嗎?你的造物正在完成…”他的獨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宗教狂熱的光芒,手指在數據板上飛快地記錄著讀數,仿佛在記錄神跡的發生。

燼生的右手猛地攥緊,又無力地鬆開。執行長明種的指令,需要瞬間的決絕,而他對自己下不了手。就這片刻的遲疑,融合已無法逆轉。他感到一種深切的悲哀,不是為即將到來的死亡或異化,而是為自己終究沒能成為母親期望的那種勇敢的人。淚水混合著汗水從臉頰滑落,但就連這淚水也很快被右眼滲出的微溫液體所取代——那液體帶著淡淡的鐵鏽味,正是從那個新形成的螺旋紋路中滲出的。

劇痛如潮水般稍微退去少許,留下一種令人戰栗的異物感和全身細胞的哀鳴。他感到自己身體深處多了一個冰冷而活躍的東西,正隨著他的心跳一同搏動。那感覺既惡心又奇妙,像是身體裡住進了一個陌生的房客,而你永遠不知道它下一步想要做什麼。每一次搏動都帶來一陣細微的、電流般的刺痛,提醒著他身體裡多出來的那個部分。

機械醫師終於鬆開了液壓鉗,滿意地看著分析儀上滾動的數據。“成功了…初步融合穩定。看看這個,小子,你正在變得完整。”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近乎父輩的驕傲,讓燼生感到一陣反胃。醫師遞過一杯水,但燼生聞到了水中混合著的、與那腺體相似的腐敗甜味,猛地彆開了頭。

他拿起一塊拋光的金屬板,湊到燼生麵前充當鏡子。金屬板表麵並不平整,映出的影像有些扭曲,反而增添了幾分詭異。

燼生看到鏡中自己蒼白的臉,汗濕的頭發貼在額頭上,嘴唇因疼痛而毫無血色。而他的右眼,原本是人類瞳孔的地方,此刻卻浮現出一個不斷緩慢旋轉的、細微的血肉螺旋紋路,那紋路正散發著極其微弱的、不祥的暗紅色光澤。那不再是他的眼睛,而是一扇通往某個未知深淵的窗口。他下意識地想抬手觸摸,卻發現手指顫抖得無法控製。就在他凝視的瞬間,那螺旋似乎微微收縮了一下,像是活物在眨眼。一陣寒意順著他的脊椎爬升——那不再是完全屬於他自己的脊椎了。

就在這時,實驗室上方的診所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轟鳴,整個地下室劇烈震動,灰塵簌簌落下。守夜人的警報聲已經到了門口,伴隨著能量武器充電特有的高頻嗡鳴和粗暴的吼叫聲。金屬門被重擊的聲音回蕩在狹窄的空間裡,像是死神的敲門聲。

機械醫師臉色一變,快速收起關鍵數據儲存器。“巡邏隊來了,從後麵的通道走,快!”他指向實驗室陰影處的一條狹窄管道,語氣突然變得急切,“告訴你母親…她的研究沒有白費…”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卻帶著一種罕見的真誠。在那一刻,燼生仿佛在這個瘋狂的機械醫師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逝的人性光芒。

燼生掙紮著從平台上滾下,身體因為脊椎的改造和眼球的異變而極度不協調,每一步都牽扯著神經末梢的疼痛。他踉蹌著撲向那條逃生通道,感覺自己像是個剛學會走路的嬰兒,卻又背負著千年的沉重。他的腳步虛浮,右眼看到的景象時不時會被一層血紅色的薄霧覆蓋,在那薄霧中,物體的輪廓變得模糊而扭曲,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微微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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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爬進黑暗的管道前,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機械醫師正拿起一把巨大的鏈鋸劍,獨眼中閃爍著興奮與瘋狂,準備迎接衝入的守夜人。那畫麵既悲壯又荒謬,像一個注定悲劇的舞台劇的最後一幕。醫師突然回頭,對上燼生的目光,嘴角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那笑容裡有著瘋狂,有著期待,還有著一絲燼生無法理解的…解脫?

管道內部狹窄而肮臟,燼生隻能匍匐前進。黑暗中,他右眼的螺旋紋路散發出微弱的紅光,勉強照亮前方幾寸的距離。那光芒讓他看清了管道內壁上粘附的、早已乾涸發黑的血跡和某種無法辨認的生物組織碎屑。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鐵鏽味和某種難以形容的腐敗甜香,令人作嘔。他的手掌按在黏滑的管壁上,每一次向前爬行都會帶起令人不適的觸感。

他咬緊牙關,忍受著身體內部的劇變和外部環境的汙穢,向著未知的黑暗深處爬去。每前進一寸,脊椎都會傳來尖銳的抗議,那個新植入的腺體在他的身體裡搏動,像第二顆心臟般頑強而陌生。他能感覺到——不,是“聽到”——腺體內部細微的生物電脈衝,它們正以一種詭異的節奏與他自己的心跳逐漸同步。那感覺不像是在傾聽自己的身體,更像是在竊聽某個陌生存在的秘密。

長明種的聲音再次響起,卻變得微弱而遙遠,像是信號不良的通訊:“檢測到…生物脈衝乾擾器初步激活…但你必須控製它,而不是讓它控製你…”話音未落,便被一陣劇烈的靜電噪音打斷。在那噪音中,燼生仿佛聽到了另一個聲音——細微的、帶著惡意的輕笑,正是血瞳那熟悉的嘲諷語調,但這次似乎離得更近,更像是從他自己身體內部傳來的。

燼生艱難地喘息著,汗水混合著管道中的汙垢,從他的下巴滴落。他知道,有什麼東西已經永遠地改變了。他不再是單純的燼生,也不再是長明種的宿主——他是某種新的、未知的、可怕的存在。而前方的黑暗,似乎正在以一種他剛剛獲得異變的感官才能感知的方式,低聲回應著他的到來。管道深處吹來的風帶著一股熟悉的氣息——是“哭嚎菌毯”區那種特有的、帶著孢子的腐敗甜味。他的新“器官”對此產生了反應,微微悸動著,仿佛遇到了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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