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遊蕩的腳步聲和低吼聲越來越近,像無形的鞭子抽在兩人緊繃的神經上。
“操!又來了!”
李銳臉色一變,也顧不上惡心了,手忙腳亂地想先把門關上,卻被門外癱軟的屍體卡住。
“彆關!拉進來!”
林川當機立斷,聲音壓得極低卻異常果斷,
“快!不能留痕跡在外麵!”
李銳愣了一下,瞬間明白過來——屍體留在門口就是活靶子,天知道還會引來什麼鬼東西。
他咬咬牙,和林川一起抓住那尚且溫軟卻已徹底失去生命力的手臂,奮力將屍體拖過門檻。
沉,異常的沉。
屍體軟塌塌地不受力,頭顱破碎處在地板上拖出一道刺目的紅白痕跡。
濃烈的血腥味幾乎令人窒息。
好不容易將屍體完全拖進屋內,林川立刻反手輕輕關上門,哢噠一聲落下鎖扣。
雖然門鎖已經有些變形,門板也破了洞,但至少能提供一點心理上的屏障。
“現在怎麼辦?”
李銳看著地板上那攤狼藉和逐漸漫開的血液,頭皮發麻,
“這味兒太衝了,肯定會把彆的玩意兒引來!”
林川沒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死死盯在那顆破碎的頭顱上,盯著那深處若隱若現的乳白色晶體。
掌心那絲微弱的清涼感再次變得清晰,像是在催促他。
賭一把!
這個念頭瘋狂而強烈。
他猛地轉身,從昨晚整理的物資裡抓過一瓶還剩大半的礦泉水,又扯過一條舊毛巾。
“我靠,川哥你乾嘛?還要給她擦擦臉送她一程?”李銳看得目瞪口呆。
林川沒理他,蹲下身,用毛巾裹住手,強忍著強烈的生理不適,手指顫抖著探入那粘稠溫熱的破碎顱腔。
指尖觸碰到一個堅硬、微涼的小顆粒。
他猛地將其摳了出來!
沾滿紅白粘液的乳白色晶體躺在他裹著毛巾的掌心,約莫花生米大小,不規則的多麵體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極其微弱的、純淨的白光。
“真…真他媽有石頭…”
李銳湊過來,眼睛瞪得溜圓,
“這啥玩意兒?腦結石?”
樓下的腳步聲似乎已經到了這層樓的樓梯口,沉重的拖遝聲和喉嚨裡發出的嗬嗬聲清晰可聞。時間不多了。
林川的心臟狂跳,幾乎能聽到血液在耳邊奔流的聲音。他猛地擰開礦泉水瓶蓋。
“你乾嘛?”李銳愕然。
林川將晶體倒在乾淨的毛巾一角,毫不猶豫地將珍貴的清水澆了上去,仔仔細細衝洗掉表麵所有的血汙和組織液。
那顆洗淨後的源晶徹底顯露出來,通體乳白,質地純淨得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玉,卻又隱隱有一種內斂的光華流動,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人的能量波動。
掌心的清涼感驟然變得明顯,仿佛渴望與這顆小東西接觸。
吃下它!吃下它!
本能的聲音在腦中瘋狂叫囂。
“川哥…你…你他媽不是想…”
李銳看到林川盯著那石頭的眼神,一個荒謬可怕的猜想冒了出來,嚇得他聲音都變了調。
林川抬起頭,看了李銳一眼,眼神裡有一種破釜沉舟的瘋狂和極度的冷靜交織的奇異色彩:
“賭一把!贏了會所嫩模,輸了下海乾活!”
說完,不等李銳反應,他眼睛一閉,猛地將那顆洗淨的乳白色源晶拍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