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水清鳶卻在他莫名轉變態度時打斷了他,保持溫和的微笑:“就像我剛才所說,我隻是來看看的。”
四目相對間,她仍舊用那雙盈盈笑著的眸子看著自己。
“……哦。”
散修的臉上失去笑意。
他一點都沒有不高興,真的。
“打擾了,我這就離開。”
她稍稍鞠躬,抬腳離開。
倒不是對他不滿意,水清鳶覺得他確實挺厲害的,包括從金珠珠剛剛吃驚的反應來看,這家夥肯定是有點實力,但從方才的對話來看,他對自己的修體已經可以說是相當地嫌棄了。
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多聊,說再多也還是會歸咎到修體上麵來,往後相處時說不準還要後悔,後悔自己太衝動,收了一個下行體的弟子。
到了那時,兩個人都會很難堪,完全沒有必要。
今天就當自己出來運動了一趟吧。
隻是在路過他身旁想要離開時,腦袋上突然多了一股不屬於死肥豬的重量,叫她走不動路。
一扭頭,就對上他如沐春風般的假笑。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你想當法修的話,選擇我可是最好的。”
散修的手掌按住她的腦袋,又把手臂落下搭上她的肩膀,全方位按住了她,防止她拔腿就跑。
當然了,跑也是跑不掉的。
“你很厲害嗎?”
水清鳶這時候開始跟他裝傻,仰頭看他時眼裡寫滿了純良。
什麼厲不厲害的,她一點都不知道啊。
“但凡我能夠搶占先機,同境界的修士裡,不論是劍修還是音修,天資再高都絕對會敗於我手。”
散修說這些話並不是誇大,不論是什麼天才,隻要和他一個境界,在他的陣法當中絕對是敗績,從無例外。
當然,對方必敗的一點點前提條件就是讓自己稍微準備一下,隻需要稍稍。
他的本領就像是困住獵物的鐵索,或許獵物可以掙紮、撕咬,但逃不出去,最後被磋磨而死,其他人可沒這個本事。
「……真打起來誰給你時間準備啊?彆人又不是傻子。」
就連智商最低的惡妖都知道要避開陷阱的好嗎?
金珠珠附耳在她臉邊悄悄說話,偷摸討論道:「這家夥有點本事沒錯,但是腦子不太好使啊,感覺像瘋子。」
神神叨叨的。
水清鳶也差點被這說法逗得破功,好在她忍住了,神色有些猶豫,道:“隻能準備好才有一戰之力嗎?”
要是沒人打掩護就打不了了?
這說法簡直不亞於把人的脖子放在劍修的一劍斬程內、把人的耳朵放在音修的琴旁邊、把藥修的毒藥塞進彆人嘴裡等著人咽下去。
成功的概率當然高啊。
她不清楚這散修有遇到過什麼樣的天之驕子,她隻是聽了這話後就事論事,這成敗與否還和概率有關,那也沒必要拿出來誇耀了。
散修神秘一笑,對於她的話並不生氣,也不心虛,說道:“隻是占據先機,略微準備罷了,可算不上什麼精心打造的陷阱,這其中差遠了。在實際的戰鬥中,大部分法修都能夠占據先機,他們能保證自己一定贏嗎?不能。”
“但我可以。即便是如今的劍宗宗主與我同一境界,在此情況中也隻能敗在我的手下。”
對於法修的道法特點來講,搶占先機是成功的第一步,但也絕對做不到隻要搶占先機就等於自己大功告成了。
如果這樣就能等於贏的話,那這世上出劍最快的才是最厲害的人。
「真的假的啊?能當宗主的可不是一般的天才。」
金珠珠真想把他這話散播出去,那些劍宗的劍修肯定會舉著劍把他砍成血霧。
這牛皮可真是吹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