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他喃喃。
幻象消散，識海風暴未止。輪回法則仍在衝擊，他咬牙，以盤古血脈強行鎮壓，青蓮第四瓣清光暴漲，終於穩住心神。
就在此時——
天際裂開一道血痕。
幽冥血海深處，傳來一聲低語，極輕，卻帶著無儘貪婪：
“……終於……醒了。”
蕭戰猛地抬頭。
後土已徹底消散，唯餘六道光輪懸於天地之間，緩緩旋轉。那光輪並不穩固，邊緣時有碎裂，似隨時會崩解。可它存在了。
輪回初現。
共工跪地，拳頭砸地，山石粉碎。其他大巫沉默，有的閉眼，有的仰天怒吼，卻無人再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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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戰緩緩站起，渾身浴血，青蓮清光微弱，卻未熄。他望著那六道光輪，喉頭滾動，卻說不出一個字。
他知道，這不是結束。
這是開始。
而代價，是後土。
“你聽見的，不是鐘……是心。”
他忽然懂了。
混沌鐘內那聲心跳——不是鐘響，是盤古之心未死。
後土以身化輪回，不隻是為了蒼生，更是為了喚醒那顆被封印的心。
她信的，不是他蕭戰，是盤古未儘的道。
識海中，那道幽光靜靜沉浮，形如殘缺符文，與輪回光輪隱隱共鳴。他知道，這是她留給他的種子。
終有一日，會發芽。
就在這時——
紫霄宮。
鴻鈞端坐蓮台，雙眼未睜，右手卻猛然握緊拂塵，指縫溢出縷縷紫氣，滴落在地，灼出焦痕。
他輕歎一聲，似惋惜，似了然：
“後土……你終究選擇了他。”
片刻後，嘴角忽揚，似笑非笑：
“可你可知，這輪回……本就是我留的局？”
拂塵滑落，袖中半片玉牒悄然墜出，其上刻著“輪回劫”三字，瞬間化為灰燼，隨風而散。
……
“蕭戰。”
共工站起身，走到他麵前，滿臉血汙，眼神卻亮得嚇人。
“你記住她的話沒有？”
蕭戰沒回頭，隻盯著那六道光輪，低聲道：“記住了。”
“那你就彆死。”共工一把抓住他肩膀，力道大得幾乎捏碎骨頭，“你要是死了，她的道，就真斷了。”
蕭戰閉眼，再睜。
右眼銀光未散，左眼血淚滑落。
“我不會死。”他聲音沙啞，“但我得知道——”
他猛然抬頭，望向紫霄宮方向：
“他到底，藏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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