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鴻鈞在搞鬼。”他低聲說，“他也是棋子？”
沒人回答。
他站起來，環顧四周。
靜止的世界，斷裂的時間，被分割的靈魂。這一切背後，有個更大的東西在吞食一切。
而他現在，正站在它的胃裡。
“既然來了。”他握緊拳頭，“那就彆怪我不客氣。”
他抬起手，掌心對準天空。
青蓮種子飛出，在頭頂旋轉。一圈圈波紋擴散，像是在掃描什麼。
忽然，地麵震動。
三清殘魂同時睜開眼。
通天的善念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快停……它醒了。”
“誰？”蕭戰問。
“吃我們的東西。”通天嘴唇發抖，“它感覺到你了……你在用青蓮標記坐標。”
蕭戰還沒反應過來，整片空間猛地一縮。
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臟。
他踉蹌一步，跪倒在地。耳邊響起一種聲音，不是通過空氣傳來的，而是直接出現在腦子裡。
低沉，古老，帶著咀嚼般的節奏。
“……新鮮的……變數……留下來……”
他咬牙撐著站起來。
“老子！”他大喊，“有沒有辦法反擊？哪怕一下！”
老子緩緩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金光。
“如果你能承受反噬……可以借我的殘魂，發動一次推演。”
“什麼推演？”
“算出它的心跳間隙。”老子說，“在它吞咽的瞬間，會有0.1秒的停滯。那是唯一的出口時機。”
“多久能算出來？”
“三炷香時間。”老子說，“但你要用自己的命做代價。每次推演，都會抽走你十年陽壽。”
蕭戰笑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幾天了，多死少死有啥區彆。”
他盤腿坐下，伸手握住老子伸出的一縷魂絲。
“開始吧。”
第一波痛感襲來時，他差點叫出聲。
像是有人拿刀在腦子裡攪。太陽穴突突跳，眼前發黑。
但他沒鬆手。
第二波更狠，肋骨處傳來鈍痛，像是內臟被擠壓。
第三波，耳朵流血。
可他還在笑。
“繼續。”
三清殘魂靜靜看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老子猛然睜眼。
“成了！”
他噴出一口魂火，凝聚成一個符號，烙在蕭戰胸口。
“記住這個節奏。”老子聲音虛弱，“等它下次吞咽，你就衝。”
蕭戰點頭，剛要起身，卻發現身體動不了。
低頭一看，腳踝不知何時長出了根須，紮進地麵。
“它……纏住我了。”他咬牙。
抬頭望天，紅雲翻湧，像是張嘴要咬下來。
“蕭戰！”通天突然大喊，“它怕光！青蓮能爆燃魂魄！試試！”
蕭戰一愣。
隨即明白。
他一把抓向眉心，將青蓮種子狠狠拽出。
劇痛鑽心。
但他不管，把種子按在自己心口。
“老子，借你一縷魂火！”
老子點頭，最後一絲金光離體而出。
青蓮接觸到魂火的刹那，轟然炸開！
白光衝天！
整片空間劇烈震蕩。
根須斷裂，鎖鏈崩碎。
三清殘魂在光芒中顫抖，像是要消散。
“走啊！”通天嘶吼，“現在！跳出去！”
蕭戰抬頭，看見紅雲裂開一道縫。
他深吸一口氣，朝著裂縫撲去。
身體剛離地，身後傳來老子最後的聲音：
“記住……真正的盤古……從來不在過去……”
話沒說完，光滅了。
世界恢複死寂。
蕭戰懸在半空，眼看就要撞上裂縫。
可就在觸碰到邊緣的瞬間，一隻手從虛空中伸出來，抓住了他的手腕。
冰涼。
女人的手。
他猛地扭頭。
又是那個白衣女子。
她抱著那團光，嘴角微微上揚。
“你猜，”她輕聲問，“如果我把這孩子交給鴻鈞，他會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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