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穀的夜比彆處更沉,墨色的霧氣像化不開的濃粥,貼在皮膚上帶著濕冷的黏膩。林凡和沈慕言踩著沒過腳踝的腐葉,借著月光在穀中穿行,靴底不時陷進暗藏的爛泥裡,發出“咕嘰”的悶響。
“賬冊上說,交易點在穀心的‘回音石’。”沈慕言撥開眼前的毒藤,藤蔓上的尖刺擦過衣袖,留下幾道淡痕,“這霧裡有瘴氣,屏住呼吸。”
林凡點頭,運轉靈力護住心脈,目光掃過四周。穀裡靜得詭異,隻有兩人的腳步聲和遠處不知名野獸的低嚎。忽然,沈慕言拽了拽他的衣袖,指向左前方——霧氣中隱約立著塊丈高的巨石,石麵光滑,正是回音石。
石下有個半掩的陶罐,林凡上前掀開蓋子,裡麵是空的,隻殘留著和蝕心髓相似的腥氣。“剛交易完?”
話音未落,石後傳來細碎的響動。兩人迅速躲到樹後,隻見三個黑衣人從霧中走出,為首的手裡捧著個錦盒,對著回音石低聲念道:“骨老令,蝕心髓三枚,換爆脈丹一爐。”
石麵竟泛起漣漪,浮現出一行扭曲的字跡:“明日三更,帶‘活祭’來換,要童男童女各三名。”
黑衣人應了聲“遵令”,轉身要走,林凡已如獵豹般竄出,劍風掃過,三人還沒看清來人,便被挑落武器,捆了個結實。
“活祭是什麼意思?”林凡踩住為首者的背,聲音冷得像穀裡的冰,“骨老要童男童女做什麼?”
黑衣人牙關緊咬,沈慕言卻從他懷中搜出一張羊皮卷,展開一看,兩人皆是瞳孔驟縮——上麵畫著個詭異的陣法,陣眼處標注著“以童魂為引,喚上古凶獸”的字樣,旁邊還記著“七月初七,血月當空,需九對童男童女”。
“瘋子!”沈慕言低罵一聲,“他想用童魂獻祭,喚醒凶獸!”
林凡指尖泛白,剛要追問,遠處霧中突然飄來一陣鈴鐺聲,清脆卻陰森,像有無數細線順著聲音纏來。“不好,是‘牽魂鈴’!”沈慕言拽著林凡後退,“骨老的人來了!”
霧氣翻湧,十幾個戴青銅麵具的人踏著爛泥逼近,麵具上刻著骷髏紋,手中鎖鏈拖地,發出“嘩啦”的聲響。為首者舉起鈴鐺,鈴聲驟急,被捆的黑衣人突然抽搐起來,七竅流血而亡——竟是種滅口的信號。
“留下活口!”林凡劍指為首者,離火順著劍刃蔓延,劈開濃霧。麵具人不閃不避,鎖鏈如蛇般纏來,上麵布滿倒刺。沈慕言軟劍回旋,擋住另一側的攻勢,卻見對方袖口飛出毒針,擦著林凡耳畔釘進樹乾,針尾還在微微顫動。
纏鬥間,林凡瞥見麵具人腰間的令牌——與幽影堂令牌相似,卻多了個“骨”字。他猛地想起賬冊上的記錄,爆喝一聲:“你們是骨老的‘骨衛’!”
為首者摘下麵具,露出張布滿疤痕的臉,獰笑一聲:“知道太晚了!”他甩出鎖鏈,直取林凡心口,“拿你的魂魄,給凶獸開葷!”
林凡側身避開,劍刃反挑,削斷對方鎖鏈,同時對沈慕言喊道:“找陣眼!毀掉陣法圖!”
沈慕言應聲掠向回音石,指尖撫過石麵漣漪,果然摸到一處凹陷。他將軟劍刺入凹陷,石麵頓時裂開蛛網般的紋路。麵具人們見狀大亂,紛紛撲向沈慕言,林凡則纏住為首者,離火與對方的毒霧碰撞,在霧中炸開一片片火光。
“轟隆——”回音石崩碎的瞬間,鈴鐺聲戛然而止,麵具人們動作一滯,眼中閃過片刻清明,隨即又被黑氣吞噬,變得更加狂躁。
“撤!”林凡拽起沈慕言,借著石碎的煙塵衝出重圍。身後傳來骨衛們的嘶吼,以及某種巨獸般的低鳴——陣法雖破,那被驚動的凶獸,似乎已在霧深處蘇醒。
兩人奔出斷魂穀時,天邊已泛魚肚白。沈慕言回望穀中翻滾的黑霧,心有餘悸:“九對童男童女……七月初七隻剩半月了。”
林凡握緊劍,指節泛白:“必須在那之前找到骨老的老巢。”他想起那些可能被盯上的孩子,眼神愈發堅定,“絕不能讓他得逞。”
晨光中,兩人的身影向著下一處線索指向的迷霧沼澤走去,腳步匆匆,身後是步步緊逼的黑暗,身前是未知的凶險,卻沒有絲毫退縮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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