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後的破廟藏在密不透風的雜樹林裡,斷牆爬滿了老藤,神像的半邊臉早已塌落,露出黑洞洞的眼窩,看得人心裡發毛。林凡和沈慕言將馬車拴在林外的老槐樹上,借著暮色掩護,輕手輕腳地摸了進去。
“這邊有動靜。”沈慕言壓低聲音,指向大殿右側的耳房。那裡的窗紙破了個洞,隱約透出昏黃的光,還夾雜著細碎的說話聲。
林凡點點頭,示意沈慕言守住門口,自己則貼著牆根繞到窗下,悄悄往裡看。
耳房裡點著一盞油燈,四個穿黑衣的漢子圍坐在矮桌旁,桌上擺著幾個酒壇,其中一人正用匕首在桌上刻著奇怪的符號——三道豎線,中間畫著個歪歪扭扭的骷髏頭。
“舵主說了,這‘三豎骷髏’的記號得刻在顯眼處,讓‘那邊’的人一看就懂。”一個絡腮胡漢子灌了口酒,粗聲粗氣地說,“等這批貨出手,咱們就能換得‘骨老’的秘藥,到時候報仇有望了!”
“報仇?就憑咱們幾個?”另一個瘦高個嗤笑,“當年影閣被天道盟打散,精銳死的死逃的逃,剩下咱們這些殘兵,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你懂個屁!”絡腮胡瞪眼,“骨老的秘藥能讓功力暴漲,隻要能拿到手,彆說天道盟,就算是那個叫林凡的小子,咱們也能剁了他給弟兄們報仇!”
林凡的心猛地一沉——他們在說自己。看來影閣的殘黨對當年的事仍懷恨在心,還勾搭上了不知名的“骨老”。
沈慕言不知何時繞到了他身邊,用口型示意:“動手?”
林凡搖搖頭,指了指桌上的一個木盒——那盒子上貼著封條,印著和黑衣人袖口一樣的蛇形紋,顯然裝著重要東西。
耳房裡的對話還在繼續。“那批‘貨’真能成?我聽說提煉‘蝕心髓’得用活人養著,咱們抓來的那幾個藥農,怕是撐不了幾天了。”
“撐不住也得撐!”絡腮胡狠狠拍了下桌子,“骨老說了,沒有蝕心髓,他不會給秘藥。等拿到秘藥,彆說幾個藥農,整個青陽城的人都得給咱們陪葬!”
“青陽城?”林凡和沈慕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那是附近最大的城鎮,人口上萬。
林凡不再猶豫,對沈慕言打了個手勢,兩人同時破門而入。
“誰!”黑衣人驚覺,紛紛拔刀,卻被林凡的劍光逼得連連後退。沈慕言的軟劍如靈蛇出洞,瞬間纏住兩人的手腕,隻聽“當啷”幾聲,彎刀掉了一地。
絡腮胡見勢不妙,抓起桌上的木盒就想從後窗跳走,卻被林凡一腳踹翻在地,木盒摔開,滾出十幾顆黑紫色的藥丸,散發著刺鼻的腥氣。
“這就是你們要換秘藥的‘貨’?”林凡用劍挑起一顆藥丸,冷聲道,“用活人提煉的蝕心髓,你們也敢碰?”
絡腮胡掙紮著抬頭,眼中滿是怨毒:“林凡!果然是你!當年你毀我影閣,今日我定要你……”
“閉嘴!”沈慕言一腳踩在他背上,“說!骨老是誰?你們把抓來的藥農藏在哪了?”
黑衣人梗著脖子不吭聲,另一個瘦高個卻嚇得癱軟在地,哆嗦著說:“藥農……藥農被關在廟後的地窖裡……骨老我們也沒見過,隻知道他住在黑風崖,每次交易都讓我們把東西放在崖下的石洞裡……”
林凡對沈慕言使了個眼色,沈慕言立刻轉身往後院走去。林凡則將剩下的黑衣人捆結實,搜出他們腰間的令牌——上麵刻著蛇形紋,背麵還有個“幽”字,與之前在萬魂窟見到的如出一轍。
“幽影堂的餘孽果然還在活動。”林凡將令牌收起,目光落在那些黑紫色的藥丸上,眼神冰冷,“這些東西留著也是禍害。”他揮手放出離火,將藥丸儘數燒毀,腥氣瞬間被火焰吞噬。
這時,沈慕言帶著三個衣衫襤褸的藥農走了進來,藥農們看到林凡,激動得直掉眼淚:“多謝恩公!那些黑衣人太狠了,每天就給點餿水,還說要把我們拿去‘煉藥’……”
林凡安撫好藥農,讓他們先在破廟裡歇息,自己則和沈慕言檢查耳房。在牆角的暗格裡,他們找到一本賬冊,上麵記錄著近半年來的交易——每次都是用蝕心髓換一種叫“爆脈丹”的藥丸,交易地點除了黑風崖,還有斷魂穀、迷霧沼澤等地。
“看來這骨老不止和影閣殘黨勾結。”沈慕言皺眉,“爆脈丹能強行提升功力,代價是經脈儘斷,這些人明知是死,卻還在瘋狂交易,恐怕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
林凡拿起賬冊,指尖劃過“斷魂穀”三個字:“先去斷魂穀看看,抓不到骨老,至少得把蝕心髓的源頭掐斷。”
沈慕言點頭:“我去備些乾糧,咱們連夜出發。”
夜風從破廟的窟窿裡灌進來,吹得油燈忽明忽暗。林凡望著窗外的月色,握緊了手中的劍——影閣殘黨、神秘的骨老、用活人提煉的蝕心髓……這趟渾水,比想象中更深。但他知道,越是黑暗的地方,越需要有人舉著燈往前走。
地窖裡傳來藥農們安穩的鼾聲,林凡轉身吹滅油燈,與沈慕言消失在夜色中。破廟外的老槐樹上,幾片枯葉悠悠飄落,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風雨,落下無聲的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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