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靈池的風波平息後,島民們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孩子們重新跑到池邊捉魚,婦人提著木桶來取水,桶沿碰撞的脆響混著笑聲,在晨光裡蕩出老遠。林凡坐在池邊的青石上,看著火靈鼠王追著一條紅尾魚跑,小家夥的金紋比清晨亮了些,跑起來像團滾動的小火球。
鐵山扛著修好的漁網走過來,往他身邊一坐,遞過個烤得焦香的海蠣子:“嘗嘗?阿福今早剛撈的,肥得很。”
林凡接過咬了一口,鮮美的汁水流進喉嚨,帶著海水的清冽。“觀海崖的防禦加固得怎麼樣了?”
“放心吧,”鐵山拍著胸脯,“我讓人在崖邊埋了二十塊離火晶,再澆了層鯨油,冰族要是敢再來,保管讓他們變成‘冰糖葫蘆’!”他突然壓低聲音,“說起來,影主那老東西跑哪去了?不會又在哪個旮旯裡憋著壞吧?”
林凡望著池水中靈根柱的倒影,柱身的裂紋已被新生的綠芽覆蓋,像裹了層翡翠鎧甲。“他不會走遠。蝕心咒被破,靈根柱穩固,他想再動手,隻能等靈脈下一次異動。”他指尖在水麵劃過,激起細小的波紋,“但我總覺得,他背後還有人。”
【係統:檢測到西北方向三十裡外有微弱靈力波動,與影主氣息同源,但更隱蔽,疑似高階修士。】
林凡心頭微動,麵上卻不動聲色,隻對鐵山道:“你帶人去西北海灣看看,那邊的礁石群容易藏人,多留意些。”
鐵山起身時,火靈鼠王突然從水裡竄出來,嘴裡叼著片帶露的荷葉,荷葉上躺著顆圓潤的珍珠,珠光在陽光下泛著虹彩。“嘿,這小家夥還會尋寶!”鐵山嘖嘖稱奇,“這珍珠夠給三丫做個耳環了。”
林凡接過珍珠,指尖觸到珠麵時,突然感覺到一絲極淡的涼意,像北溟冰族的寒氣,卻比冰族的氣息更陰柔。他將珍珠湊近鼻尖輕嗅,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梅香——那是影閣特製的熏香,用來標記目標。
“這珍珠不是池裡的。”林凡沉聲道,“是有人故意放在這兒的。”
火靈鼠王像是聽懂了,對著西北方向吱吱叫,小爪子指著海灣的位置。
鐵山臉色一凜:“我這就去!”
林凡點點頭,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礁石後,轉身將珍珠收好。這顆珍珠像個無聲的挑釁,分明在說:我就在暗處看著你。
午後,老周頭拿著本泛黃的《島誌》來找林凡。書頁上記載著百年前的一場災變:“北溟冰族與影閣先祖曾聯手,試圖奪取靈脈核心,卻被當時的守陣人以‘獻祭陣’擊退,冰族族長與影閣閣主皆隕於陣中。”
“獻祭陣?”林凡皺眉,“那是什麼陣法?”
“以守陣人精血為引,燃燒自身靈力,與靈脈共振,產生的力量能摧毀一切邪祟,但代價……”老周頭歎了口氣,“守陣人會油儘燈枯。”
林凡指尖劃過書頁上“油儘燈枯”四個字,心裡像壓了塊石頭。他想起昨夜鼠王獻祭靈核的模樣,突然明白了——所謂守護,從來都不是單方麵的付出,是你為我燃儘靈力,我為你擋住刀光,是無數人用血肉鋪成的牆。
【係統:檢測到影主氣息在西北海灣聚集,且有冰族修士的靈力波動,數量約十人。】
“他們來了。”林凡合上《島誌》,守凡劍在手中發出輕微的嗡鳴,“這次,該徹底了斷了。”
火靈鼠王從他肩頭跳下,叼來他放在石上的劍穗,那穗子是用島民織的麻繩編的,上麵還綴著顆小小的海螺殼。林凡接過劍穗係好,摸了摸鼠王的頭:“跟我去會會他們。”
夕陽西下時,西北海灣的礁石群被染成了金紅色。影主果然站在最大的那塊礁石上,黑袍在海風中獵獵作響,身後站著十個冰族修士,個個手持冰矛,矛尖泛著幽藍的光。
“林凡,你倒是比我想的更聰明。”影主笑了,笑聲裡帶著說不出的詭異,“知道我會在這兒等你。”
“與其讓你在暗處搗鬼,不如光明正大地了斷。”林凡站在礁石下,守凡劍斜指地麵,劍尖的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靈脈核心,你拿不走。”
影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突然大笑起來:“拿不走?你以為昨夜破了蝕心咒就萬事大吉了?我早就在靈根柱裡埋下了‘冰魄珠’,隻要我一聲令下,整座島都會變成冰窟!”
他說著舉起右手,掌心托著顆晶瑩的珠子,正是冰魄珠。冰族修士同時舉起冰矛,矛尖對準了聚靈池的方向。
林凡瞳孔驟縮——他竟沒察覺到冰魄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