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黑石城廢墟時,朝陽正刺破雲層,將山道染成一片金紅。林凡肩頭的火靈鼠王伸了個懶腰,小爪子扒著他的衣領,望著身後漸漸遠去的斷牆,金紋裡帶著幾分釋然。
“該去天道盟了。”林凡摸了摸小家夥的頭,調轉方向往東北而行。趙長風臨走時說總壇有要事相商,如今黑石城的影丹案雖了,卻總覺得那毒心老怪的術法透著詭異,或許天道盟的典籍裡能找到線索。
一路曉行夜宿,七日後終於抵達天道盟總壇。這座依山而建的建築群氣勢恢宏,朱漆大門前的石獅子口銜銅鈴,隨風輕響,往來的修士都行色匆匆,腰間的令牌在陽光下泛著青光。
“林先生!”守門的弟子認出他,連忙通報,“盟主已等您多日了。”
穿過層層回廊,來到議事堂時,趙長風正與幾位長老圍著一幅地圖爭論。見林凡進來,眾人紛紛起身,趙長風笑著迎上來:“可算把你盼來了,快來看看這個。”
他將一卷泛黃的帛書推到林凡麵前,上麵用朱砂畫著複雜的陣圖,角落蓋著個黑色的印記,形狀像隻展開翅膀的蝙蝠——正是影閣的最高信物“暗影印”。
“這是從毒心老怪的密室裡找到的。”趙長風指著陣圖中央的星軌,“長老們研究了數日,發現這是‘血月移魂陣’,需在三月後的血月之夜,於中州萬魂窟啟動,據說能……”
“能強行聚斂生魂,複活暗影之主的殘魂。”林凡接過話,指尖撫過那枚暗影印,“毒心老怪煉製的影丹,恐怕就是為這陣法準備的‘藥引’。”
火靈鼠王突然跳上案幾,對著帛書一角吱吱叫。那裡用極小的字跡寫著“巫祝”二字,墨跡比周圍的朱砂淡了幾分,顯然是後來添上去的。
“巫祝?”一位白須長老皺眉,“那不是上古巫族的稱謂嗎?傳聞巫族早在千年前就已滅絕,怎麼會與影閣扯上關係?”
林凡想起黑石城地下室裡那些沾著咒力的藥渣,沉聲道:“毒心老怪的術法裡確實混有巫族咒力,恐怕影閣暗中勾結了巫族餘孽,想用他們的禁術完成血月祭。”
趙長風一拳砸在案上:“萬魂窟是上古戰場遺跡,本就怨氣衝天,若再被血月陣引動,整個中州都會淪為煉獄!”他看向林凡,眼神懇切,“林先生,天道盟決定派你為先鋒,提前前往萬魂窟探查,務必找到破陣之法。”
林凡點頭,將帛書折好收起:“我這就動身。”
“等等。”趙長風叫住他,遞來一個紫檀木盒,“這裡麵是‘破邪符’和‘聚靈盞’,都是克製邪術的法器。另外,盟主還托我給你帶句話——”他頓了頓,語氣鄭重,“守住中州,就是守住所有你想守護的人。”
林凡握緊木盒,指尖傳來法器的溫潤。他想起海神島的鐵山,想起落霞穀的老者,想起那些在暗影中掙紮過的魂魄,心中的信念愈發堅定。
走出議事堂時,火靈鼠王在他肩頭歡快地跳動,像是在期待新的旅程。林凡抬頭望向中州的方向,那裡的天空雖還晴朗,卻仿佛已能看到三月後血月懸空的詭譎。
他知道,前往萬魂窟的路必定凶險,影閣與巫族的勾結背後,或許還藏著更深的秘密。但隻要守凡劍還在掌心,隻要身邊的小家夥還在,他就有勇氣走下去。
天道盟的鐘聲在山間回蕩,送彆著即將踏上征途的身影。林凡的腳步堅定,朝著中州的方向走去——那裡,有新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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