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口水壓了壓嗓子,抬眼看向對麵坐著的月琴說道:“你聽過郭老師的相聲嗎?”
月琴聞言先是愣了愣,皺起眉頭說:“聽過啊,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笑了笑說:“郭老師那段改唱的《大約在冬季》,調子跟你剛才哼的‘仙語’一模一樣。”說著頓了頓,想起方才自己不自覺跟著哼的模樣。
又補充道,“我剛才就是覺得你唱的調兒耳熟,順著哼了兩句才反應過來。”
月琴這才緩緩點頭,可眼神裡的困惑沒散,目光掃過我堂子接著說道:“可我就是不明白,怎麼一進你這堂子,就忍不住想唱呢?”
我指尖頓了頓,壓下心裡的無奈,耐著性子解釋:“那是因為你身上跟著的黃仙,性子愛玩,這是在跟我考道。”
“黃仙?”月琴眼神晃了晃,又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裡帶著點不確定,“可我剛才唱的時候,總覺得那是胡仙的調子……”
我聽她這麼堅持,也沒再多話,話都說到這份上,再爭也沒意義。
隻抬手隨意擺了擺,說道:“既然你這麼想,那大概是咱倆緣分沒到。你要是還想弄明白這事,不如再找彆的師父看看吧。”
月琴望著我,眼神裡閃過絲複雜的光,沉默幾秒才輕聲開口:“好吧,師父,那我把卦金給您。”
“不用不用。”我趕緊擺手,語氣乾脆得沒留半分餘地,“我們這兒的規矩,沒看對就不收費,準了才算數。”
月琴沒再多說什麼,起身就走了。
我心裡想著這事總算告一段落,月琴大概不會再回頭找我了。可沒承想,不過三四天的時間,手機突然震了震,點開一看,是月琴的消息:“在不在家?”
我正好在外頭,就回了一句:“不在,有什麼事嗎?”
消息發出去,石沉大海,她沒再回。
隔了兩天,她又問,還是那句:“在不在家?”
我依然回:“不在,有什麼事?”
她依舊沉默。
又過了一天,她又來了,一樣的開場,一樣的沒有下文。
等到第四次收到她的消息,我心裡已經有點毛了。
我打定主意,要是她再這樣隻問不答,以後我也懶得搭理了。
於是我回:“現在不在家,一會兒回去。你有什麼事嗎?”
這次,月琴終於多說了幾句:“那我到時候去你家找你看卦,我還想帶我一個朋友一起去。”
沒轍,隻好閉上眼睛,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麵,在心裡默念:“老仙家們,月琴這次又來,咱們還管不管她的事?”
空氣靜了片刻,沒半點聲響,就在我以為沒回應時,一道沉穩的聲音突然在腦海裡響起,帶著點不容置疑的溫和:“再管一次吧。”
我猛地睜開眼,仰頭對著天花板“哎喲”了一聲,臉上滿是無奈,得了,這又是推不掉了。
隻能認命似的拿起手機,給月琴回了句:“行,我回去了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