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能活到現在,全靠他母親和姥姥積的德,那娘倆幫人“叫驚嚇”叫了一輩子,從來沒伸手要過一分錢,都是憑著良心義務幫襯。
再加上他母親是獨苗,而且這孩子也是當年他姥姥在觀音菩薩那頭求來的這孩子,不然按那群老黃仙的脾氣,他早被折磨得隻剩半口氣了。”
說到這兒,胡天清的聲音忽然頓住,喉結動了動,末了隻化作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道:“不過現在也差不多了,他是他們家第三代,這賬啊,也該有個了結了。”
我心裡暗暗想道:不過是占了仙家廟的一塊地,竟要揪著人三代人不放,這仙家的怨氣也太重了些!
我這心思剛冒出來,胡天清就像看穿了似的,語氣平淡卻字字戳心:“世間萬物,一飲一啄皆是因果。他們當年無故搶占人家受香火的廟,你當仙家能忍?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仙家最看重的,無非就是那點香火和功德。他這不是上趕著作是什麼?”
我聽完這話,琢磨了半晌,點頭附和:“您說得對。換做是我,要是有人把我供奉的廟拆了、占了,我也得跟他拚命。”
胡天清見我懂了,臉色稍緩,擺了擺手:“好了,先不說這些沒用的,說說這小子的事該怎麼解決吧。”
我連忙應了聲:“嗯!”往前湊了湊,等著他往下說。
胡天清坐直了身子,神色瞬間變得鄭重起來,一字一句道:“待會把他身後跟著的那個黃仙叫上來,咱們跟它談。
談的結果無非兩種:要麼讓陳家給它重新立廟受香火,要麼讓陳家拿東西補償。依我看,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仙家嘛,還是更認香火。
再一個,這小子的名字得改,太大了,壓不住。他身體不好,有一半原因就出在這名字上,哪怕叫個‘鐵軍’,也比‘天君’強。你說說他是什麼命格,敢叫‘天君’?”
我在心裡應了一聲,隻覺得這話在理,就不說玄學了,咱平頭老百姓聽著“天君”這二字,誰敢自己起個這名字?尋常人哪能扛得住?
我轉頭看向對麵坐著的陳天君,清了清嗓子,把胡天清的話捋了捋,沉聲道:“我剛才幫你查了查,有幾件事和你說。
第一,你們家的祖宅,是不是建在老廟的地基上?而且是你祖先當年搶占的?
第二,你母親是不是經常幫人‘叫驚嚇’,還從來不收費?這手藝是不是祖傳的?你姥姥也會叫驚嚇?
第三,你這名字得改改,‘天君’太大了,壓得你扛不住,姓名也能影響命運,你當初怎麼想著叫這個名字的?”
陳天君聽完,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琢磨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語氣裡滿是茫然:“祖宅的事我真不知道啊!
我祖先不是這邊的人,我老家是邢台的,我媽是這邊的,我爸當年是跟著我媽過來的,但不是入贅啊!
愣了一下趕緊又補充道:“我媽和姥姥確實常幫附近人‘叫驚嚇’,誰家孩子夜裡哭不停、大人走夜路犯迷糊,找她們準沒錯。但我們家從沒特意供奉過什麼,都是小米叫驚嚇的法子啊!。”
他語氣裡的茫然又深了幾分:“祖宅的事我是真不清楚,我現在就打個電話問我媽,一準能問明白。”
話音剛落,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眼神閃了閃,急忙補充道:“對了,我們家人打小就不讓我們回老宅子那邊,我小時候好奇問過我爸。他就總含糊著說那邊不好之類的,但再追問就不說話了,隻是反複叮囑我彆回去。”
這話剛說完,陳天君攥著手機就急匆匆站起身,腳步比平時快了大半,幾乎是小跑著往角落去,後背繃得筆直,顯然我剛才的話讓他徹底慌了神。
角落裡斷斷續續傳來他壓低的聲音,時而急切追問,時而沉默傾聽,約莫過了五六分鐘,他才慢慢走回來。
原本就緊繃的臉此刻更沉了,眼底蒙著一層灰敗的神色,連嘴角都往下耷拉著,一開口聲音還有點發顫:“我媽說了,跟你剛才講的大差不差。”
他咽了口唾沫說道:“我剛出生那會兒,天天夜裡哭,哭聲又尖又啞,怎麼哄都沒用,身體也弱得很,三天兩頭往醫院跑。
我姥姥著急托人四處打聽,找著一個據說能看事兒的老頭,帶著我去他那看。
聽我媽說當時我一進老頭那就不哭了,老頭看著就說我是個童子,是我姥姥從觀音菩薩那求來的,但是不用還童子。
話音剛落,陳天君猛地抬起頭,眼神裡滿是急切,往前湊了湊,語氣帶著幾分依賴:“師父,您就直說吧,我這事兒到底該怎麼整?我聽您的。”
我沉吟片刻才開口:“你先彆急,待會你閉上眼,我試著把跟著你們家這麼多年的仙家請上來,看看它們到底有什麼要求,先把這樁恩怨了了。
其次你那名字必須改,等這事解決了,再慢慢叫新名字,你這身體應該就能慢慢緩過來了。”
陳天君聽完,忙不迭點頭,可剛點到一半,又皺起眉,帶著點遲疑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麼做?還有身份證上的名字不好改吧?要是改了,平時用著也不方便。”
“不用糾結身份證!”我擺了擺手,語氣肯定道:“就平時多叫新改的名字,叫個接地氣、壓得住的,比如之前說的鐵軍就不錯。不過眼下你先彆想這些,咱們先試試能不能把仙家請來吧。這事要緊!”
我又特意叮囑:“你記住,待會兒千萬彆想著‘壓仙’,越放鬆越好,心裡要是有啥聲音、啥念頭,彆憋著,直接說出來就行!”
說完,我從桌子旁邊的香筒裡拿出三根香,點燃後,插在了看事的爐裡。
我示意陳天君坐好,讓他閉上眼、放輕鬆,又拿起提前寫好他生辰八字的黃紙,在香爐上轉了轉。
接著在心裡默念起來:“今有河北省廊坊市文安縣某某小區居住之人趙九澈,心懷誠心,恭請河北省廊坊市文安縣某某村居住者陳天君身後仙家一聚。不求其他,隻願為雙方搭個橋,化乾戈為玉帛,了卻這樁陳年因果。”
念完後,我靜靜站在一旁,目光落在那柱跳動的香火上,靜待仙家們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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