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周深便也退出來,因為開始陸陸續續的有人坐在他的身邊。
這些人形形色色,禿頭,大肚囊,抱娃娃的婦人,應有儘有,也算是一種固有特色。
他便也收了神,繼續看著窗外的景色。
……
此刻東門鎮上,因為昨兒鎮上的事讓不少人擔驚受怕,這一天鎮長非常的忙。
忙著安撫那些受驚的家長。
眼瞅著剛送走一批,屋裡又進來了人,氣得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抬手扶著額頭,隻覺糟心。
“都說了,沒事的,咱們鎮在文遠縣內,也是排的上號的,上頭肯定會管的,放心吧。”
“哎呀,老吳,送客,關門,天都暗了,你們這一天天的,能不能消停一點?”
“老吳?你怎麼站著不動?”
鎮長對著另一邊的老吳使著眼色,老吳卻是一動不動,更是回過頭來對著他笑。
那笑容,耳根子裂到了後腦勺,兩邊臉頰已經出了血。
鎮長也算是見過世麵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臉色便是一沉,低聲道:“還請堂上的老爺手下留情,老爺想問什麼儘管問便是。”
進屋身影鎮上看不真切,像是被迷霧遮蓋,隻能隱約的看到一對奇大的耳朵。
“那兩人去哪裡了?”
鎮長一愣,轉而也明白過來,隻是這對耳朵,他隱約覺得在鎮上見過。
“走了,乘著木老爺走了,應該是去文遠縣,至於現在到哪裡,便不知情了,估摸著應該快到了。”
“走了?”
朦朧中那大耳人似乎有些意外,隨即又問道:“昨晚你這,住了幾個人?”
鎮長老實道:“兩個,就他們兩個。”
“你確定隻有他們兩個人?”大耳身影問道。
“確實隻有他們兩個。”
隨即鎮長便隱約的看到那大耳青年在對著身邊點頭哈腰的說著什麼。
隻是那身邊明明什麼都沒有。
也在一陣陰風過後,那大耳身影消失了,而老吳則是躺在了地上,昏死過去。
……
鎮上一處院子裡,邋遢中年臉色蒼白的看著四周,神色慌張。
院子裡,一口臟兮兮的壇子擺在那,壇子裡隱隱有咀嚼聲音傳出來。
而另一邊,一個老婆子身形佝僂的看著他。
老婆子臉上抹著腮紅,身上穿著花袍子,手上抱著一個白淨的死孩子,在那似笑非笑的模樣。
“嗬嗬,救苦救難,倒是有些意思。”
片刻後,那大壇子裡發出陰滲的聲音,隨後便聽見啃骨頭的嘎吱聲。
邋遢中年聽著這聲音,眼角跳動,隱隱有怒氣,卻敢怒不敢言,隻是痛心的看著地上散落的毛發。
“大人說笑了,不過是一群可憐人抱團取暖罷了。”
“我們這些人命苦,都是些鄉野神漢,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
壇子裡的聲音繼續道:“你這養的屍傀不錯,肉很鮮美。”
“我這一趟也不算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