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見狀,覺得好氣又好笑。
這是不準備搭理自己?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又不是這麼一回事。
所謂的鏡魘之術,便是以特殊手段將人的精魄埋於鏡中的魘術。
而魘術一類,基本上都不會是直接傷害類型的法術,而是需要特定的條件,比如剛才那鏡中女鬼便是為了引周深過去照鏡子。
照了鏡子,鏡子裡的女鬼就能把你拖進去。
如今這女鬼卻是把鏡子轉過去,不讓人照鏡子。
又想到門口那掛著的白色身影,這鏡中女鬼的操作便也愈發迷惑。
“我看得出來,你並非真心想害人,就是不知道你這麼做圖什麼,求死,還是有冤?”
周深的聲音落在房間裡,便起了一陣陰風,隱隱又能聽見女子的哭聲。
那門前掛著的白色身影,也是化作一股子氣飛進屋子,鑽進那鏡子之中。
冷不丁的,周深隻覺得眼前一花,便見著一個白衣女子端坐在梳妝台前梳理著頭發。
那本來該背對著的鏡子,不知怎麼的竟是已經回正,鏡子裡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來。
“嗚嗚嗚,小女子這是有冤啊,還請大人為小女子做主。”
周深坐在椅子上,聽著那女子的訴苦聲,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裡有著涼嗖嗖的,說不出名堂來。
難不成城裡的鬼比鄉間的要更厲害不成?不應該啊。
便聽那女子說道:“我與寰娘本是文遠縣下裡陂鎮一大戶的女兒,生的貌美。”
“一日從城裡來了兩個男子,說著便要買我家兄長的命。”
“他們說打聽到我家兄長命格與他家公子命一樣,便出了價錢來。”
周深聽到這裡一愣,這話聽著有些耳熟,這跟青泥村胡阿娘家發生的一樣啊。
“他們有沒有說過,為什麼買命?”他淡淡開口,問道。
鏡子前的女鬼哭哭啼啼道:“說是他們家公子生了一場大病,尋常法子治不好,隻有借命一道才能治著。”
周深又問:“他們長什麼模樣,什麼打扮?”
女鬼愣了愣,低頭回憶片刻,道:“是兩個二十幾歲的男子,衣服上有著金線,腰間掛著刀,看著便非富即貴的模樣。”
“其中一個男子我印象很深,有一顆青色的虎牙,額頭上有一道疤,有一隻眼睛不太靈光,瞅著……瞅著跟大人的眼睛差不多。”
周深:“……”
好好好,這麼會形容是吧!
不過也基本可以確定了,是東郭縣趙家那一夥人乾的。
這趙家的公子,到底得了什麼病,竟是到處買命?到底要買多少人的命?
“可這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你們又怎麼到了這文遠縣,又怎麼死在了這宅子裡?”
便又聽那女鬼道:“我家裡本就富足,沒有什麼大富大貴的想法,自然是拒絕了。”
“那兩人聽了,卻是臉色一沉,就要對家裡人出手。”
“也好在這時,有一位文遠縣的老爺路過,急忙過來阻止,並詢問緣由。”
“待知曉緣由後,便也出手製止了那兩個男人的行為。”
“隻是沒想到,那位老爺竟是看上了我姐妹二人。”
“這左右便是不好拒絕。”
“這老爺救了我兄長的命,家裡田產物業,今後都要兄長打理,算是救了我一家的命,護住了一家子的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