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周深看著那些個不死不活提著燈籠的怪異出城時,原本就陰森的趙府如今更添一分詭異。
大白天的,四處房子上都蓋著白布,像是有喪事。
也因為這些白布蓋著,遮擋住大部分陽光,四處宅院裡皆是昏昏暗,陰簌簌的。
明明空蕩蕩的地方,時不時就會突然竄出人影,然後又突然消失。
而在更深處的宅院裡,兩道身影正在院子裡忙活。
這兩人身上穿著破爛衣裳,像是數十件衣裳縫補在一起的那種。
其中一個抱著一個壇子放在地上,而另一個則是提著一個燈籠,四處亂走,毫無章法的模樣。
“嘿嘿,朱家那些個蠢貨,真把趙家人當傻子不成?”
“如此亮堂堂的計謀,實在是好笑。”
放壇子那人臉上黑乎乎的,像是抹著黑泥,放下壇子後咧嘴露出一口黑牙,笑嗬嗬說道。
聽他的口吻,似乎趙家早就看出了朱家的算計,如今這是在將計就計!
提燈籠的那人眼睛瞎了一個,另一隻眼睛泛著白,看著滲人,臉上還有一個牙印,聞言也是露出陰惻惻的笑容來,道:“是啊,他們出了府,不是給了我們出手的機會。”
“孩兒們已經出去了,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好消息了。”
“到時候趙家那些人便可以動手了。”
那放壇子的點頭,道:“我也準備好了。”
便瞅著他打開了地上的壇子,從壇子裡抓出了一把又一把的肉塊來。
“這太歲肉,我倒是舍不得。”
他的臉上有些痛惜的神情,似乎手裡的,是他鐘意的寶物。
“沒辦法,趙家給的太多了。”
另一邊提燈籠的再次笑道,不過他隨即想到什麼,道:“我剛才遇到了個怪人,臉上帶著個草紮的麵具,藏頭露尾的。”
“瞅著像是鄉野間的神漢,我讓兩個孩兒去跟,卻是出了事。”
“這節骨眼上,會不會因為這人,生出變數?”
“鄉野間的神漢?嗬嗬,不過是些班門弄斧,裝神,弄鬼的人,能出什麼變數?”
另一人聞言愣了愣,隨即嗤笑一聲。
他隨即又道:“莫不是你想為自己找借口?”
“怕不是你本事沒有修煉到家,自己出了問題吧?”
提燈籠的冷哼一聲,道:“你管好你自己吧,我們在這趙府藏著,也有半年了,就為了今兒這事。”
“不要因為你的緣故,功虧一簣。”
放壇子的笑了笑,道:“我連這壇子太歲都取出來了,就為了咒那朱家人,我可是已經迫不及待準備收那朱家人的魂兒了。”
也就在這時,那提燈籠的臉上突然一喜,急忙道:“可以準備了。”
說罷便提著燈籠蹦蹦跳跳。
另一邊放壇子的見狀,從腰間取下兩把白紙撒開,嘴裡念叨:“白紙撒下有食兒吃,吃了冤家聽不清,吃了冤家看不見。”
“西邊的玉女,北邊的魁元,我陰了這天,請來拜見。”
“咒那冤家腿不聽使喚,咒那冤家命裡無人緣……”
趙家想對付朱家,謀劃已久,半年前便請了這兩人。
周深遇見的那些提燈籠的,正是那其中一人的兩手門道絕活,人提燈,人提籃。